「還沒到時候,還要晚一點。」李秋容只能儘量去忽悠,她不知道林永成揹回來的是什麼人,在搞清楚情況之前最好能保密,還有兩個孩子也是,不能讓她們去外面說,「外婆剛剛不是說了嗎,還沒想好是拿他換搪瓷缸子還是換搪瓷臉盆,是你說的要換搪瓷臉盆。他現在受傷了,只能換到搪瓷缸子,換了不划算。等他養好了傷,才能換搪瓷臉盆了。」

小白果懂了,傷員不值錢,治好之後才值錢。

為了兩個搪瓷臉盆,他們家還得給這個壞蛋治傷。

「那咱們是虧了還是賺了?」小白果不怕別的,就怕自家吃虧。

「當然是賺了。」李秋容說。

小白果終於放心了,不吃虧就行,魚魚最討厭吃虧了。

當然了,也不能完全放心。

「他捱了木倉子,他是壞人。讓個壞人住進咱們家,不安全。」

「捱了木倉子也未必是壞人,可能是壞人拿木倉打了他。」

「這……」

小白果陷入了困惑中,也對哦,也許他是遇到壞人了,他現在還昏迷著,還不知道他的情況。

還是等他醒來再說吧。

就算他是壞人也不用太擔心了,他們家有四個大人,四個人還能打不過他一個傷員?

屋裡的林永成把許耀明身上的濕衣服扒了下來,又拿了身自己的衣服幫他換上,剛換好衣服白朮就神色匆匆地回來了。

白朮進屋前看了白芨一眼,「進來幫忙。」

有白芨幫忙,就用不著林永成了,他身上還穿著濕衣服,也去洗了個熱水澡。

洗澡時他的腦子就沒有靜下來過,許耀明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是出任務還是什麼情況?

如果是出任務的話,肯定是個很兇險的任務,否則他也不會在中彈後落入河中。

不管怎樣,一定要保密,不然會給家裡帶來麻煩。

家裡的大人肯定不會去外面亂說,主要是兩個孩子要教育好,千萬不能跟外人說。

想到兩個孩子,又不免想到小白果在漲水時下河撈人的舉動了,據林永成觀察,許耀明絕不是自己漂到蘆葦叢裡的,蘆葦叢裡的水不算深,就算小白果站在蘆葦叢裡河水也只是齊胸,不會把頭髮打濕,他記得她回家時連頭髮都是濕的。

所以,是她去深水區把人帶到蘆葦叢裡的。

想到這裡,林永成就有點來氣了。

小崽子膽子越來越大了,夏天玩水她想怎麼玩都行,可現在還未入夏,河裡的水冰冷冰冷的,他一個大人到河裡都覺得冷,更何況她一個六歲小孩?河裡還漲水了,水勢又比平常大,大人都容易被水沖走,就她那小身板被水沖走了連呼救的機會都不會有。

下河也就算了,她還敢在河裡撈人,撈的還是個壯年男人。

許耀明的體重差不多有她的三倍,再加一塊木板的重量,就更重了。

遇到這種情況,林永成都不敢說自己下河能把人撈上來,但小白果做了,還成功了。

當然了,成功地把人撈上來不是重點,重點是她敢下河撈人。

林永成是真的越想越氣,就跟當年小白果跳井一樣,小崽子心裡沒點數,也沒有安全意識。

不,甚至比當年更氣人。

當年她連話都說不清楚,跟她說話她也聽不懂,不懂可以原諒。

現在已經六歲了還不把生命安全放在第一位,就是件非常過分的事情了。

今天一定要逮著小崽子揍一頓,打到她記住這個教訓,以後不敢再犯。

不光要自己打,還要叫上白芨一起打,給小崽子一個深刻的教訓。

……

小白果不知道自己即將捱揍,心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