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心病一直糾纏著他,好不容易病癒之後,言承瑞竟然不再管家中事務,自己每天以喝酒為樂,成天喝得醉酗酗的,把言太太氣得個半死。

沒有辦法,整個言家又不能放手不管,債務、危機接踵而至,只有言太太和言蓉來撐起。

這幾天,正好是言太太又累病了,一時之間,連爬都爬不起來,眼看著大兒子身體情況不明朗,二兒子下落不明,丈夫又只知道喝酒,言太太氣得哭了好多次。

言蓉在這樣的情況下,哪裡還走得開身?

每天都奔忙在公司和家中的兩頭,照顧母親,管理家族事務,忙得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大眼睛掛在小小的臉龐上,越發的顯得楚楚可憐。

就在言蓉伺候母親喝了藥,她驅車往公司裡趕的時候,沈木正在準備,登上飛往蘇格蘭的飛機。

這一晃就是一兩年過去了,兩人都是事務纏身,聯絡頗為有限。

這一次,沈木將手中所有事情都騰出來之後,就決意打算,要親自去蘇格蘭,將言蓉帶回沈家。

沈涼墨給他安排了幾個人供他驅使,不過沈木並不打算多借用沈涼墨的力量。

沈木的做法和想法,有他自己的考慮。

言蓉是他的女人,他作為沈家的嫡孫,不管怎樣,都要親自為她解決煩憂,就正如沈涼墨對待蘇薇的那樣,不然,他以後拿什麼去給言蓉一片天?

他在車上,握著手機,腦海裡浮現出日思夜想的容顏,想起她短髮俏麗的容顏,和她露出錦被外的雪白的脖頸,唇角上,浮現出了笑意。

言蓉這個時候,正驅車往言家的公司裡趕去。

到了公司地下樓層,她剛好停好車,從車裡出來,便有一大堆人湧上前來,將她團團圍住。

“大小姐,我真的是上有老下有小,遣散費和裁員的錢,現在都還沒有到賬……”一個年過五旬的男子苦著臉。

另外的人也哄地一聲鬧開了:“是啊是啊,我們為公司貢獻了這麼多年,公司怎麼也得為了我們考慮考慮吧……”

“大小姐,你不能只顧著自己逍遙快活啊,你看看我們,都快吃不上飯了。”周圍的人都集體起鬨,將言蓉團團圍住。

這幅景象,已經成為言蓉現在上班的常態了。

自從言西城出事之後,言以莫身體也每況愈下,現在雖然言以莫用了雲舒的藥,身體好了許多,但是按照雲舒的囑咐,必須要靜養。

所以言蓉幾乎算是一個人,還在苦苦支撐著現在的局面。

她手上挽著包,踩著高跟鞋朝自己電梯走去——清麗的打扮已經不適合職場上的情況了,像個小女孩兒一樣,只會被人壓制得更厲害。

她一邊走一邊說道:“我們已經在解決了,請各位看到我們的誠意。因為遣散費和裁員的補償,是按照工齡和職位的順序來發放的,確實還有的人沒有輪到,但是大家放心,我們一定會按照法律規定發放的……”

聽到言蓉的話,那些人還依然不甘心地跟在她身後,直到助理下樓來,為言蓉擋住這些人,言蓉才勉強從人群裡鑽了出來,尋找到空檔,進入電梯。

進入電梯後,她深深地嘆息了一聲,穿著高跟鞋的腳上,傳來一陣陣疼痛,那是還不習慣高跟鞋的腳,被磨起了水泡,和剛才被人群擁擠踩了腳背。

助理是一個年輕的蘇格蘭男子,是言家出事後,才來的公司,問道:“要不要幫你換一雙鞋?”

“不用了,邁克,謝謝你。”言蓉說完,步出了電梯,一路來到了她的辦公室。

言蓉以前從來沒有管過家中的事情,這一年多以來,她在言家危難之時,**支撐著風雨之中搖搖欲墜的言家,得到了非常大的歷練,可是也經受了非常多的夾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