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木伸手握過言蓉的手,言蓉在昏迷中,條件反射地縮回。

沈木重新握住,緊緊地握住,大掌將她的小拳頭,完全包裹住。

他低頭,愛憐而輕柔地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木少爺,你沒事吧?”沈沉回來晚了一步,回來的時候,言以莫和沈木的架,已經打完了。

沈木沉聲說道:“去廚房準備點有營養的食物。還有,叫一個醫生過來。”

因為言蓉有點發燒的跡象,整個身體都很虛弱。

沈沉忙去了。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按照沈木說的去做,無疑是現在最好的方式。

路西匆匆地跑下樓去,見言以莫臉色蒼白地坐在長椅上。

她忙坐在他的身邊,很自然地伸出手,在他的胸口上撫了幾下,幫他順氣。

言以莫從來沒有和女人這麼近距離接觸過——當然,曾經有很多女人,好死不死地想要爬上他的床,庸脂俗粉都被丟去喂狼了,其餘的,言以莫也不知道自己的屬下是怎麼處置的。

他本來對於這些事情就不感興趣,加上醫生說他身體不好,要修身養性地好好養著,他就更對這方面的事情,沒有什麼想法了。

路西的手在他臉上摸了幾下,心疼道:“沈木幹嘛出手這麼重啊,明知道你病著的。”

言以莫開啟她的手:“關你什麼事?”

“喂!什麼叫關我什麼事?我不是受僱來照顧你的嗎?”路西捂著被打痛的手喊道。

“你好像記錯了,你只是負責照看蓉蓉。”言以莫毫不客氣地回應道。

路西一怔,這倒也是,不由站起來說道:“誰管你死不死的!”

言以莫聽到這個死字,眼眸裡閃過一絲痛色。

死,他從來就沒有懼怕過。因為醫生一直說,最多活到三十五,他早早的就做好了準備。

他只是想將這短短的三十五年,活得跟別人一樣的精彩而已。

在s國戰爭的那個時期,他病得真的快要死了。

有多少次,他都覺得自己踩在了地獄之中,只要一口氣緩不過來,就真的跟活字無緣了。

可是還有那麼多放不下的東西,言家,公司,夢想,妹妹。

尤其是妹妹,本來死並不可怕,他早就做好了準備,可是言蓉現在這個樣子,他怎麼可能,坦然的去死。

雲舒的藥吃了很多了,但是起色甚微,他也不知道雲舒的話,安慰的意義是不是大於實際的療效。

雖然他並不是質疑雲舒的醫術,只是他知道,再好的醫術,也無法改變生老病死,人生無常。

就好似鳳卿說的那樣,治得了病治不了命。

路西見他的眼神放空,隨即又轉為幽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知道莫少的人,誰不知道莫少被斷言活不過三十五歲,而他現在,離這個年齡,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了。

路西重新坐回他的身邊,輕聲道:“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又不會因為你的話,少活一天。”言以莫淡淡地說道。

“但是如果你不去包紮傷口,真的會……”路西話一出口,知道自己又說得重了。

她換了口氣,攙著言以莫的胳膊,說道:“去嘛,去包紮一下,總要好好的對待自己的身體,是不是?我陪你去!”

言以莫瞥了她一眼,見她扎著高高的馬尾,很是乾淨利落的樣子,她在他身邊沒多久,他就已經見慣了她這個樣子——喜歡多管閒事,以為人人都是要受教育的學生。

有點煩,但是還算在可忍耐的範圍之中。

言以莫跟著路西站起來,一個趔趄,路西用自己的身體撐住了他,說道:“都說過了,不要逞強。再壓一下,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