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鳳卿所傷,尋常醫生開的尋常藥物,又怎能有良效?”言西城淡淡地回應道。

“可是總能讓你好一點。”言太太心頭充滿了悲傷,想起自己安排人去殺害簡書雲,兒子竟然也參與了,不由說道,“唉……簡書雲那個女人的事情,你不用再插手管了。這是媽的事情,跟你無關了。”

言西城的眼眸裡閃過一絲狠戾,言太太也只當做這個是兒子對她的體諒,才會派人幫她,並不知道兒子其實另有打算。

言太太勸道:“既然那個女人存在都這麼多年了,就隨她去吧。不要因為她的事情,讓你爸對你失望。她的存在,我也並非那麼在意了。”

“果真不在意嗎?”言西城問道。

“能不在意嗎?我只是恨……不甘……”言太太心頭那種意難平,折磨了她整整二十幾年。自從那個女人出現後,言承瑞就完全變了,變得心頭只有那個女人。雖然這二十年來,她並未再抓到丈夫的把柄,但是明顯地,她感覺到丈夫的心,不在她的身上了。

作為一個女人,怎能忍受這樣微妙的痛楚?

她無法拿言湘庭怎樣,簡書雲出現後,她才想殺害簡書雲,出了心頭這壓了二十斤的大石頭。

誰能料想,又惹出這樣的事端。

她不知不覺地咬牙,說道:“早知如此……當年他還尚小的時候,我就該捏死他……”

她眼前浮現出當年的畫面,那個現在已經無比強大的三兒,小小的脖子落在她的手心裡,她塗滿紅色蔻丹的手指,不斷地捏緊……

只差再兩秒,那個鮮活而瘦小的生命,就會在她的掌心裡斷送。

她卻遲疑了一下……

言西城抬眸看著母親淬毒的眼神,說道:“捏死了……你和父親的感情,在那個時候就葬送了。”

言太太一凜,想起當年,她確實是這樣想的。

她要是親手殺死三兒,當年的感情就已經不復存在了。

所以她隱忍不發,鬆開了手,將那個眼眸裡藏著冷冷涼意的三兒,丟入了狼犬堆裡。

可是正是隱忍得越久,心頭的不甘,才會越來越重。

意難平,一生便是意難平。

言太太恢復了正常,輕聲道:“你和你大哥有出息,媽就知足了。可是你大哥又有那個病……”

想到這,言太太又是一陣心塞。為什麼那個三兒在狼群裡都呢過活得好好的,自己的兩個兒子,錦衣玉食堆積著養的,身體卻不及三兒半分。

她收起這些心思,說起了另外的話題,緩緩道:“西城,你說那個蘇薇……她真的是三兒的妹妹嗎?”

言西城眼眸一凜,連坐姿都端正了三分,脊背挺得直直的。

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父親看向蘇薇的目光,他不是沒有見過,卻刻意地忽略了。

如果父親真的深愛簡書雲,如果蘇薇是父親的女兒,那帶來的威脅,才是百倍於言湘庭的。

因為父親明顯,眼眸裡帶著疼愛。

而蘇薇身後的沈涼墨……才是言西城和言太太,乃至整個言家,最忌憚的人。

如果蘇薇真的是言家的私生女,那麼沈涼墨一旦強勢來襲,不要說現在的言家了,就算在鼎盛時期的言家,也未必能抵擋沈涼墨的雷霆之勢。

簡書雲已經當眾說出了蘇薇的身份,事後,簡書雲還出現再過俞家。

爾後,沈涼墨救了簡書雲。

這一切,都不得不讓言太太心急如焚,焦灼難熬。

她能夠將丈夫的變心隱忍到如今,就是為了幾個孩子的前途和未來著想。

尤其是言西城,她不能看著自己唯一健康的兒子倒下。

失去了感情的空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