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男人怒上心頭,一個個圍上來,激昂憤慨的表情彷佛方才他侮辱的人是他們。

他嚇一跳。

“你們冷靜一點,好嗎?”瞧他們一個個想將他分屍的惡狠樣,他該不會成為史上第一個在最後單身之夜慘遭狼群啃咬的準新郎吧?

眼看情勢劍拔弩張,一觸即發,一聲爆炸陡地轟然響起,震動了廳內諸人。跟著,室內的燈光再度滅了,陷入無盡闇黑。

“怎麼回事?”眾人都是一驚。

雷楓樵抱住兔女郎,於相良蓋上手提電腦,裴逸航則擺出未婚妻調教多時的柔道基本架勢。

“剛剛那是爆炸聲嗎?”眾男子驚慌耳語。“電燈打不開,停電了!”

“大家通通不要動!”於相良高聲命令,按下潛水錶的光源,照向裴逸航。“有沒有防彈玻璃?”

“防彈玻璃?”裴逸航怪叫。“怎麼可能有那種東西?”

“起碼給我一塊金屬板!這可是炸彈耶。”

“炸彈?!”此言一出,滿室驚呼。

於相良不理他們,徑自走到廚房,掏出隨身攜帶的瑞士刀,俐落地卸下櫥櫃的金屬門板。然後他蹲下身,將門板擋在身前,小心翼翼往玄關匍匐前進。

“呃——”看著他誇張的舉動,裴逸航和雷楓樵臉上同時浮現三條黑線。“沒那麼嚴重吧?相良。”

他是卡通片看多了,當自己是特勤組幹員嗎?

“噓。”於相良要兩人噤聲,他探出手在地上摸索,果然摸到一條引線。他屏住呼吸,沿著引線一吋一吋往前移動,金屬板很快碰到某種物體。

“找到定時器了。”他宣佈,極度謹慎地自門板後探出頭,觀察炸彈的型武。

奇怪,這形狀不太像一般的定時器,這弧度、這造型,似乎有點像女人的高跟鞋……

他一凜,驀地抬起頭,手錶光源往前一照。

映入眼底的,是一張秀氣的女性容顏,他非常非常熟悉的一張臉——

“芊芊!”他驚跳起身。

沒錯。他摸到的,正是孫妙芊的高跟鞋,她看著他,秀眉不可思議地揚起。“於相良先生,請問你剛剛在做什麼?”

他臉頰爆紅。

“逸航呢?他在裡頭吧?”另一個女性聲嗓揚起。

他一愣,這才注意到孫妙芊身邊還站著另一個女人,也就是明天即將成為新娘的溫雅。她一手拿著打火機,一手拿著串爆竹,盛氣凌人。

他默默指了指客廳內。

“聽說你們幫他安排了一個兔女郎,我想他今天晚上應該玩得很開心吧。”溫雅柔聲說,似笑非笑。“別告訴我他現在正跟她打得火熱。”

“冤枉啊!我是清白的。”聽聞未婚妻的指控,裴逸航不顧一切衝出來,指天發誓。“小雅,你相信我,我根本沒碰她一根汗毛。”

“只是碰到她胸部而已。”雷楓樵閒閒插口。

“你閉嘴!”裴逸航回頭怒斥。

“逸航,雷說的是真的嗎?”溫雅問話的聲音好溫柔,可眼底的妒火卻燒得很可怕。

“呃——”裴逸航還來不及回答,身後便響起大合唱。

“真的、真的、真的。”

該死的這些傢伙!竟聯合起來整他!

裴逸航咬牙切齒,卻有口難言,只能哀求地看著溫雅,期盼她能看出自己忠心耿耿。

只可惜她已經被妒火燒昏了頭。

“OK,我知道我長得不豔,身材也不火辣,脾氣又兇又恰,你娶了我日子可能會很難過。既然你還沒結婚就想偷吃,我看這樁婚事還是趁早作罷比較好!”

作罷?

裴逸航變臉。“小雅,別這樣。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