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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兒的一隻野狼飛了不知多遠,一路上,從風的氣息裡,沙礫的味道里,還有冰冷的河水裡,她嗅到了一股濃重的死氣。
那晚大概是她出竅過最極限的距離,也不知道有多遠,在一堆沙礫邊,野狼對著沙石一直刨啊刨,直到出現一灘明顯的深褐色印記,那應該是血漬,好像還有肉沫。
那一剎,她心裡難過極了,可是靈體是哭不出來的,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有了眼淚,那粒淚水落進了血漬裡,一道模模糊糊的身形出現——嘶喊,吶吼,掙扎的模樣,雖然看不清是什麼人,可是還是認出那一定就是陳風了。
這一路上,他受了怎樣的折磨和摧殘,人都不敢細想,只怕一想就會崩潰,想要不顧一切將那群亡命之陡都幹掉,不管天,不管地,不管什麼王法道德了。
屠崢記得,那天早上,姑娘醒來時的確眼眶紅通通的,精神有些低彌,不過後來藏民小孩送了她一個玉米棒子吃,她立即就笑了,他也沒有過問太多。
接下來,就是看到那個斂屍袋的時候。
在小卷毛醒來時,任蓮盈突然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立在斂屍袋邊,那時候鬍子和丁暢都上前做最後的確定,她站在屠崢身旁足足愣了好半晌。
一切的悲愴就在那一瞬間,她與那個模糊的人影四目相對的剎那。
那是一雙沒有眼珠的眼睛,沒有表情的蒼灰色的透明的臉,那樣靜靜地立著,遠遠地看著,沒有任何情緒,完全不像她頭晚看到的那個痛苦掙扎、撕吼和反抗的身影。他那樣立著,靜靜的,卻帶著比醒時更龐大的森森怨怒不甘!
沒有屍檢,她已經能感覺到,陳風的死一定經歷了巨大的痛苦,和人類難以想像的折磨。
而在看到斂屍袋裡的人時,她一下子就想起了曾經在警局裡聽到的那個酒臺女的死狀——所有內臟器官都被摘除一空,連眼珠子都沒有留下。
那樣的掙扎,撕吼,反抗,那是活生生的被……
就在那時,小卷毛一聲嗷叫,影子才消失了。
不過自那之後,她常會看到那道怨氣深載的身影,靜靜地立在屍體旁。就像她復生時,在醫院裡偶時看到的一些病人的情況。那些靈體都沒有她的意識自主,行動自便,似乎只能在屍體邊待一段時間,就消失了。
那天在屍檢時,她用蓮露點了眼睛,果然看到模糊的人影立在那裡,並且還悄悄觀察了一下其變化。開始一直沒什麼動靜,一直到那位由屠崢請來的屠家的專業的屍檢屍將那張小紙條拿出來的時,人影一下子變得異常清晰,蒼白得透明的面容和床上躺著的屍體一模一樣,卻表露出了生動而駭人的表情。
憤怒不甘!
怨氣森森!
她被嚇到,還是屠崢出聲打斷了她的注意力。她與屠崢聊天緩和氣氛,卻一直看著陳風的靈體一直憤怒不甘地瞪著自己的屍體,又抬著一雙黑幽幽的眼看向她。雖然那靈體不具完整智慧,可是依然能感覺得出,他是認得她的。
“風哥要我們為他報仇,我聽到他說了。”任蓮盈聲音有些微顫抖,接過了屠崢遞過來的熱茶,吸了口氣,穩住了情緒,目光瞬間變得透亮,“所以我一定要來。我有感覺,若那真是與風哥有關的東西,我可以分辨得出來。崢哥,你現在可以告訴我,那是不是風哥的遺……”
屠崢的食指輕輕放到她唇邊,點了點頭,目光也變得深邃幽冷。
良久,他才道,“盈盈,這件事,你不要再和任何人講,鬍子他們也一樣。”
“我知道。”任蓮盈喝完了甜茶,看著臺上正在拍賣的古董,又道,“所以我才覺得,小卷毛像是風哥的重生一樣……啊,我這麼急著出來,今晚它肯定要餓肚子了。”
屠崢被這一拐,也拐得笑了起來,輕拍了拍女子的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