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陸佩儀則老是用一雙怨懟的眼神瞪住宮雪菱,好像宮雪菱搶了她老公又偷她兒子,她正在考慮要用什麼手段來“報仇”。

唯有宮雪菱依然故我,毫無改變。

“表姐、表妹,你們可好?”

“我……”陸佩琴瞄一下夫婿海公子。“呃,很好。”

“你認為呢?”陸佩儀冷眼斜睨著宮雪菱。

她認為?

她認為陸佩儀已經得到最想要的了,不管結果如何都怨不得別人,更別提怨到她身上來。

表姐要搶她的未婚夫,她也讓出去了,還要她怎樣?

“那麼……”宮雪菱懶得理會她,逕自轉向她們的夫婿。“表姐夫、表妹夫,兩位可好?”

“多承表姐詢問,我很好。”

海公子扭扭捏捏的用手巾掩嘴,狀甚羞赧,順便拋過來一個媚眼,宮雪菱不禁一個哆嗦,趕緊拉開目光,免得眼睛抽筋、胃腸打結,一個忍不住連昨夜的晚膳都吐出來了。

其實海公子可以算得上是個相當俊美的男人,但那股子娘娘腔的味道卻使得他的好看大打折扣,讓人懷疑他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至於夏侯嵐……

宮雪菱望著前未婚夫,一點兒也不後悔放棄他改嫁給獨孤笑愚。

夏侯嵐是個典型的武林世家子弟,風度翩翩、英挺帥氣,不知有多少姑娘、小姐們青睞於他,她卻不覺得他會是一個好丈夫。

因為除了武功之外,他什麼也不會,搞不好連倒茶都不會。

“菱妹你……”夏侯嵐遲疑一下,還是硬吞回原想出口的話,改問:“聽說你嫁給莊稼人?”

“對,種田的。”宮雪菱愉快的承認,旋即回頭喊,“笑哥!”

正在跟宮孟賢說話的獨孤笑愚回過頭來,宮雪菱招招手,他馬上向宮孟賢致歉,然後快步走向宮雪菱。

“他……”宮雪菱很自然的挽上獨孤笑愚的臂彎。“就是我的夫婿。”

“他是種田的?”陸佩儀衝口而出,吃驚的問。

“不像啊!”陸佩琴也很意外的喃喃道。

何止不像,三個男人站在一起,海公子是孃兒樣的——夠惹眼;夏侯嵐是鋒芒畢露的——夠醒目;而獨孤笑愚是沉穩內斂的,不顯任何光采,但一眼看過去,大家最先注意到的一定是獨孤笑愚,因為他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氣質是其他兩人所沒有的,掛在他唇上的慵懶笑容會拉住人的眼,只要他看著你,你的心就會被揪住。

他才是最顯眼的。

“不是才怪!”宮雪菱恨恨的捶夫婿一拳。“去年他還要我陪他下田,害我差點腰都直不起來了!”

“我不是讓你休息了嗎?”獨孤笑愚笑吟吟的為自己辯護。

“哼!”再捶一拳,“如果不是我懷孕,你會讓我休息?”又一拳。“不管,十一咱們再來,住到元宵那天再回去,要休息就讓我休息個夠本!”

“可以,”獨孤笑愚頷首。“今年十五立春,元宵過後再孵秧子還來得及。”

“那我們也來吧,從十一住到十五。”海公子羞答答的說:“你們呢?”

他問的是夏侯嵐,後者勉強點了點頭。

“好吧,我們也會來。”

午膳的宴席上,又換宮如媚來尖酸刻薄一下,也許是因為她知道陸家姐妹倆嫁出去後到底是哪裡不對了,因此也要讓宮雪菱不好過。

她的女兒過得不愉快,宮雪菱怎能自顧自一個人過得幸福美滿!

“菱兒,嫁給莊稼人很辛苦吧?”

“是很辛苦。”宮雪菱漫不經心的回道,因為獨孤笑愚正在幫她剝蝦,不大不小的一隻,實在不夠看。“大隻一點的啦!”

“夫婿沒帶你上哪兒去散散心休息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