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太太是周平呈的祖母,年紀比他師父還要大,見到找上門來的是孫藥忠的妻子,連門都沒讓進,只讓她趕緊回去,她們幫不上什麼。

妻子怎麼也沒有想到,之前來往還很是密切的親家祖母,怎麼突然就翻臉不認人了,最後沒有辦法的她,只能經過打聽找了一個專門做白事的隊伍,來幫忙料理兒子兒媳婦的後事。

不過兩人的棺木並沒有下葬,也沒有請人來弔唁,他妻子只是抱著孫女等著他回來。

聽妻子說完所有事情,孫藥忠覺得自己腦子都要炸了,他就只有這一個兒子,怎麼就沒了呢?還有那周家的態度也很是奇怪。

思考再三,孫藥忠還是決定再去周家一次,不管如何,一定要問清楚是怎麼回事,還有師傅的事情也要問一下。

只是沒想到,等他到了周家才發現,周家也掛上了白布,原來是那老太太去世了,而周家如今也是沒人,只有一個管家,老太太的棺木就擺放在靈堂,也是沒有下葬,同樣的,也沒有弔唁的人。

說他孫家沒幾個人認識,沒有人弔唁也算是正常,但是這周家怎麼說在這京城也是個小有名氣的家族,家裡出過好幾個名醫,除了周平呈,之前也出過兩個太醫的,可以說人脈應該很廣才是。

可現實就是沒人弔唁,甚至整個府裡連個下人都沒有,只有一個老管家跪在棺材前燒紙錢,看到他進來也只是抬眼看了下,就沒有其他動作了。

這讓本來帶著興師問罪想法的孫藥忠一下子什麼都說不出來,雖然他還是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也能看出必然是發生了什麼不能說的事情,所以他才被隱瞞了,而周家的人明顯就是在躲避他。

看著那棺木,孫藥忠最後輕輕嘆了口氣,上前給老太太上了香,鞠躬之後正打算離去,就聽到老管家用很輕的聲音說了一句話。

“如果想要活下去,就離開京城,再也不要回來。”

聽到這話,孫藥忠很是吃驚,轉頭去看老管家,老管家卻依舊維持著之前的樣子,沒有分毫的變化,就好像那句話是他的幻聽一樣,但是他知道不是。

沒有過多停留,孫藥忠一臉木然的離開了,這一次他終於留了心眼,在離開周家的時候,發現周家周圍的人比平時要多,那些人看著和普通老百姓差不多,但眼神卻似有若無的盯著這邊。

這種情況平時的他是絕對不會注意到的,此時會注意到,還要歸功於老管家的那句話。

在發現這種情況之後,他也沒有驚慌,依舊維持木然的樣子,緩慢的回到了家裡,對等待他的妻子搖搖頭,第二天他就再次找了辦白事的人來,讓他們幫忙將兒媳婦的屍骨也燒了,他要帶著他們回老家安葬。

之後,他就鎖上了祁家的大門,帶著妻子和孫女,抱著兒子兒媳婦的骨灰罐回到了臨安城。

在臨安城裡尋了一塊風水不錯的地方,將兩人葬在了一起,之後租了一個小院住下來,思考著以後的路要怎麼走。

妻子年紀大了,而且經過這接連的打擊,身體的狀態已經大不如前,得需要好好的養著才行,而他除了一手醫術,就沒有其他賺錢的本事了。

家裡這一老一小的還需要他養活啊,只是他沒想到,在他出去尋找合適的鋪面準備開醫館的時候,卻發現這個城裡忽然就多了很多的生面孔,這些人看起來都是從外地遷移過來的。

這沒有天災人禍的,怎麼會有這麼多人好端端的遷移到這裡來呢?

這讓孫藥忠莫名就想到了京城的那些奇怪的地方,心裡生出了害怕的情緒,最後帶著妻子和孫女去了相距甚遠的平安鎮,在平安鎮落了腳,開了一家醫館。

除了每年的清明會回到臨安城給兒子兒媳燒點紙錢,幾乎都不來這臨安城,只是沒多久,他的妻子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