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累的換了姓氏。

皇上到現在一想起那個孩子,心口就疼得厲害。

他從瓷瓶裡倒出一枚丹藥,直接塞到了嘴裡。

園子裡的煉丹房日夜沒停歇過,他現在手上的丹藥充足,身子強健的很。

皇上覺得自己雖不能如皇阿瑪那般長壽,但再撐個十年那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皇上,六阿哥聰慧能幹,深得您的真傳。但皇貴妃娘娘背靠富察氏,這確實不假。以馬齊大人為首的富察氏能人輩出,朝中和邊疆都有他們的人。”

張廷玉向上拱了拱手。

“世祖當年便吃過這個苦,皇上您不得不防啊。”

“張愛卿,怎麼連你也這麼想。”

安陵容是後來賜姓富察氏的,且她的弟弟承樂還小,不足以支撐門庭。

皇上相信自己看好的兒子不會這麼沒分寸,主動和富察氏攪和在一起。

他往下壓了壓手,“張愛卿,太醫說朕的身子骨兒不錯,你無需太過擔憂。”

“這是丹藥房才煉出來的藥丸,你試過之後便知道其中的奧妙。”

張廷玉恭敬地接過皇上賜下的小瓷瓶,退著出了門。

正是有著手裡的這個東西,他才更擔憂皇上的狀態。

躲在牆角的安陵容見張廷玉沉著一張臉,心中便在猜測勤政殿剛才發生了什麼。

張廷玉是堅定的保皇黨,他只聽命於皇上。

這樣的人不說用金錢打動,正常地靠近就很難。

安陵容悄悄退回了偏殿,沒過多久,蘇培盛就請她入殿。

“皇上,您忙了一整天,快來喝杯茶潤潤嗓子吧。”

皇上將茶盞接過,隨意一看,是他批摺子時慣用的普洱。

輕抿一口,八分燙,恰到好處。

“容兒泡茶的手藝有所長進。”

安陵容給皇上揉捏著僵硬的肩膀,“都是皇上您這個師傅教得好,臣妾精於吃喝,倒是辜負了皇上培養的一番心思。”

“說來慚愧,臣妾的那手字還不如昭華的有風骨。”

皇上拉起肩膀上的手,“容兒的字起碼旁人仿不了,這省下了很多麻煩。”

“皇上,您又取笑臣妾。”

安陵容尷尬一笑。

她入宮後倒是讀了不少書,但那一筆字極為匠氣。

自己寫字不行,但不妨礙她臨摹旁人的筆跡,這不先前的罰抄還幫了華貴妃的大忙。

皇上將她拉到一旁的榻上,一臉嚴肅的盯著他。

“今日有人提起立儲之事,你怎麼看?”

安陵容一聽,俏臉上當即掛上了怒容。

“皇上,您正值春秋鼎盛之年,是誰在詛咒您?簡直是其心可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