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絲毫的耽擱,匆匆回到住處向主子覆命。

“主子,這是裡頭的都是您親手給王爺做的衣衫鞋襪與荷包,還有往來的書信。”

“您看如何處理?”

“拿過來給我瞧瞧吧。”

看著甄嬛一樣又一樣的細細檢查,白芷暗自慶幸,還好她沒在路上動手腳。

片刻後,甄嬛不捨地摩挲著一件青綠色的外袍,輕聲吩咐。

“你拿到小廚房裡燒了吧。”

這些東西本就不該存在在這個世上,它們只會成為兩人的催命符。

“是,奴婢這就去。”

白芷婉拒了崔槿汐的幫忙,一板一眼地當著她的面將包袱裡的東西全部塞進了冒著火光的灶洞。

她拿著燒火棍在裡面攪了攪,確定都燒成了灰燼後,笑著對站在身旁的人說。

“槿汐姑姑,您請放心,白芷燒得很乾淨。”

她拍了拍衣服上的灰,拉著人一起去覆命。

“主子,奴婢和槿汐姑姑將包袱處理掉了。現在天色不早了,奴婢伺候您歇息吧。”

“好。”

甄嬛折騰到半夜都未合上眼睛,她側頭望向安棲觀那邊。

允禮是否也如她一樣地睡不著呢?

只盼著他不要那麼恨她。

誠如崔槿汐所說,高長進一死,她和皇上的聯絡幾乎就斷了。

甄嬛思來想去,覺得溫實初是幫她送信的最佳人選。

她在心裡算了算時間,距離溫實初下次看診還有三天。

這寫給皇上的信得提前準備起來。

隔日甄嬛從積雲的口中得知果郡王連夜趕回清涼臺後,默默地擦拭著眼角。

允禮他還懷念著當初的那個雲通房。

只是一切都已物是人非,她終究是沒能守住兩人的約定。

這日溫實初給甄嬛把完脈,溫和的叮囑。

“嬛兒,脈象顯示龍胎無大礙,但你身子虛弱,需得好好補補。”

他想了想,又壓低聲音勸道。

“你接了聖旨之事已在京中傳開,皇上早晚會派人來接你回去。”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你一向通透,我就不多勸你了。”

“我與家父已商量好,甄伯父和伯母回京後,可暫住府上。到時我和父親會親自給他們調養身子。”

“實初哥哥,多謝你和溫伯父。”

甄嬛心中一暖,微微屈膝行了一個禮。

她將一封信遞到溫實初的面前,“我遠在甘露寺,無法打探到眉姐姐和朧月的訊息。勞煩你幫忙將這封信轉交到皇上的手中。”

“嬛兒,你想要知道惠嬪娘娘和朧月公主的訊息,我這就回宮給你打探。何須勞你費神給皇上寫信?”

嬛兒兩次都選擇了皇上,他不願意充當這二人的信使。

“實初哥哥,外男打探宮中妃嬪乃是大罪。嬛兒無法眼睜睜地看著你陷入險境。”

甄嬛解釋完,將信封塞入了他的手中。

“我的家人即將抵達京城,一切都有勞實初哥哥了。”

“你知道的,自小我就拿你沒辦法。”

溫實初鄭重地將蓋了戳的信封放入藥箱裡。

他深知嬛兒和甄家的其它人不能等,一路疾馳,小跑到養心殿外等候求見。

皇上聽到溫實初的名字,停下了手中的筆。

“蘇培盛,讓他進來吧。”

“溫實初,你在宮門落鎖前求見,可是有什麼要事?”

“回皇上,微臣今日到甘露寺給貞嬪娘娘請脈,這是娘娘讓微臣轉交給您的信。”

溫實初說著,雙手將信封舉過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