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皇上年輕時就給先帝爺辦事,想必會有萬全的法子處理此事。

安陵容不懂什麼大道理,但卻知道奴大欺主不是什麼好事。

皇上如今不處理,留到以後只會是更大的麻煩。

思及在東配殿練字的弘瞻,安陵容湊到寶鵲耳邊低聲吩咐。

“皇上尤為痛恨貪腐之事,對內務府下手興許就在這幾日,到時肯定有空缺,你讓咱們的人抓住機會。”

她安插進去的人爬得最高的也就一個花草房的管事。

宮內的花草一部分來自京郊的皇莊,另一部分由各地進貢。

這著實沒有多少油水可撈。

其它各處安插的都是一些不起眼的宮人,連撈油水這等好處的門都沒摸到。

皇上對內務府的肅清對安陵容來說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主子,奴婢明白。”

寶鵲鄭重的點了點頭。

安陵容在洗漱時想過是否要將此事通知給華貴妃,但後來還是覺得風險太大。

華貴妃和廢后鬥了多年,要說她在內務府裡沒有人,這話說出去連弘瞻都不會相信。

再則皇上生性多疑,若是華貴妃全身而退,難免會讓他聯想到年家勢大。

這對華貴妃來說也並非是一件好事。

早膳後在吉祥門碰見華貴妃時,安陵容帶著孩子跟上了她的步伐,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提。

后妃們幾乎整個白日裡都耗在壽康宮給太后守靈,一個個累得心力交瘁,連嘴都不願意張開。

幾日不間斷的哭靈下來,上了年紀的福晉和夫人們尤其遭罪。

哭靈的開始照舊是皇上親自給他太后上貢品,上回皇上身子不適,是坐著軟轎過來的。

聽華貴妃說眾人都感嘆皇上對太后的一片孝心。

安陵容注意到皇上上完香後,有幾位重臣跟在他身後出了壽康宮。

宮裡有一條所有人都預設的宮規:後宮不得干政。

輔佐了三代帝王的孝莊文皇后都得遵守,安陵容可不會在這個時候犯忌諱。

她目不斜視的盯著前方,聽著太監的唱喝聲行事。

跪、叩首、哭絕不含糊,甚至還拒絕了華貴妃蠢蠢欲動想要交流的小拇指。

安陵容雖臉上一副哀慼之色,但她的心早就飛到了養心殿。

此刻的殿內與她想象的凝重氣氛相反,皇上面帶笑意的看向站在大廳裡的幾人,關切的詢問。

“眾愛卿看著都清減了不少,可是近來沒吃好睡好?”

不等他們回覆,蘇培盛端了一個托盤進來。

“諸位都是棟樑之才,哪個累壞了都是朝廷的損失。朕特命膳房做了水蒸雞子,給大家夥兒補補。”

瞧著眾人臉上的糾結之色,蘇培盛立即解釋。

“諸位大人,這雞子是內務府精挑細選的寡蛋,乃是素食,可放心食用。”

“奴才(微臣)多謝皇上厚愛。”

鄂爾泰、田文鏡和李衛等人齊齊謝恩,然後一人接過一個碗。

水嫩的蛋羹在舌尖緩緩化開,釋放出濃郁又純正的蛋香。

沒多久幾人就將一小碗蛋羹吃得一乾二淨。

“奴才(微臣)多謝皇上賞賜。”

幾人互相掃了一眼,等待著皇上發話。

“皇兄,臣弟還未進門就聞到了香味兒,您請諸位大人吃什麼好東西呢?”

“可有給臣弟和十六弟留一份兒?”

怡親王允祥好奇地開口。

皇上對著才進門的兩位弟弟一笑,“諸位大人近來辛勞,朕請他們吃了水蒸雞子。可惜你們來遲了。”

“十三哥,咱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