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皇帝老子最忌憚的。這個苗沛霖,的確有些不知進退了。

而左宗棠和鄭洪兩位相爺,也都不停點頭,似乎在附和羅澤南。且不說左宗棠怎麼看藩鎮,那鄭洪可是大明覆國第一功臣,曾經幾次外放掌兵,每次辦完事都老老實實把兵權交還,然後入朝做官。一個老粗都知道這個道理,苗沛霖居然不曉得。而且現在同樣行過軍管的四川、河南、山東、北直、雲南、貴州、廣西等七省,都已經實現了軍政分離。地方官的任命權已經回到了朝廷,軍官不再兼任地方督撫,地方的巡撫同樣不掌兵。只有苗沛霖還是軍政一把抓,而且還沒有一點放手的意思。

朱皇帝哪裡曉得,歷史上的苗沛霖其實就是這麼個人,不僅愛權如命,還有一個反覆無常的毛病,在太平天國和大清之間搖擺不定,最後弄了個身敗名裂。不過在這個時空,苗沛霖倒一直是大明忠臣,雖然喜歡攬權,但絕對沒有生過什麼貳心。

而在山西士紳請願反苗的同時,苗沛霖的摺子也遞了上來,內容不是自請入朝或是要求解除兵權,而是揭發山西士紳圖謀不軌,勾結渤海國,企圖造反。還拿出晉商走私an油炸藥、軍用火藥、精鋼等管制物品,賣給渤海國和太平天國恭順王的確鑿證據——據說是山西蔚字票號的毛鴻翽出首揭發的罪行。言之鑿鑿,倒也不似作偽。

朱濟世捏起苗沛霖的摺子,在手裡掂量了一下,然後又甩在了茶几上面“苗沛霖所奏不法晉商種種罪惡,卿等以為如何?”

他這一問,左宗棠、鄭洪、羅澤南三人同時點頭,他們都認為晉商當中敗類頗多。畢竟八大皇商的前車之鑑就在那裡,而且山西士紳領袖祁寯藻、徐繼畲還在為奕裕�ЯΑ=�逃執用曬諾拿騁紫唄飛匣褚嫫姆帷K�峭�刃饋⑥仍}有些來往一點也不奇怪。

鄭洪哼哼一笑“皇上,我看他們兩邊都不是什麼好人,奸商和姦臣在狗咬狗。”

左宗棠點頭道“此事根底說來也不繁雜,就是一山難容二虎,而這二虎,都不是朝廷想要的。”

“苗沛霖和那幫奸商是不一樣的。”朱濟世忽然打斷道,“朕還是信任他的,晉商走私案可以交給他查處。”

這句話讓左宗棠等三人一愣,讓苗沛霖去整晉商?這不是讓老鼠去管米缸嘛!這幫山西老坑的家底還不讓姓苗的給掏空了!

朱濟世繼續道“鳳台郡公都54歲了,還在為國操勞,真是難能可貴,朕又怎好虧待功臣呢?那幫山西士紳竟想離間朕和苗卿君臣,實在可惡。而且我大明憲法明文規定,臣民有遷徙自由,淮人入籍山西是完全合法的,他們上書反對,完全是無理取鬧。朕要駁回他們的請願。”

“不過苗沛霖如今的所為,的確不是保全之道,如果換成別的猜忌心重的君王,還不趁機整治他一番?輕則削奪官爵,重則首領不保……朕不希望功臣受宵小構陷,但是三人成虎的道理苗沛霖也該知道。”

三個大明重臣已經明白了,皇帝老子是想讓苗沛霖在山西計程車紳奸商身上撈一把,然後急流勇退啊。這一手雖然不是光明正大,但是也算對得起功臣,至於那些不法晉商,完全是咎由自取。

“軍師,你走一趟山西,把朕的意思和苗沛霖說清楚,問問他整治完山西士紳豪商以後,他是想當山西巡撫還是想繼續督軍。如果還想在戰場上搏個王爵出來,那就該準備進軍甘陝了。”

朱濟世的話才說完,左宗棠忽道“皇上,苗兵已經不大堪用,若要進兵西北,還是宜用大明精銳。”

“苗兵不堪用了?”朱濟世有些不解,苗沛霖的軍隊雖然不是朱明嫡系,但是在地方軍中還算強悍,到底是打敗過太平軍精銳的。

鄭洪接過話題道“苗兵終究不是新式陸軍,軍官都是淮北豪強,軍興數年,他們的腰包裡都揣滿了銀子,是到了該享福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