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目絕望地慘叫一聲。

「偵探」一次又一次舉起那東西,再揮落,好像永遠都沒打算停手。那近乎異常的執著,像是要把他揮落的物件完全擊垮,又像是在享受這個動作般,有節奏地反覆劈著。加上霧氣造成的恐怖舞臺效果,讓我的心為之凍結。

回過神時,我癱坐在地上。

湖上發生了慘案。

這比夢境更殘酷,我完全無能為力。我無法阻止眼前發生的事,只能呆呆地看著它發生。

斧頭的攻擊還持續進行著。小船搖晃著,「偵探」也在搖晃。但沒有一點聲音。只聽見森林的嘈雜聲在頭頂上盤旋。

這一定就是「推理」中描寫得極其慘烈的殺人時刻。但是,這種事不應該出現在現實中。「推理」應該只是書本中說的故事。就因為如此,我才能找到樂趣和喜愛。然而,當「推理」變成現實的那一刻,只剩下絕望。

啊……這就是「推理」啊。

然而,那個人並不是「偵探」。

「隊長……」神目木然地呻吟著。

「小船在動了。」

朝木老闆舉起手說。

小船似乎正往我們所在的右手邊漂去。

「快追!」

神目跨步跑了起來。我還癱著站不起來,但我不想被他們留在後面,只好抱著必須連爬帶滾的準備前進。

「湖面已經被包圍了,『偵探』應該逃不了。」神目說。

他說得沒錯。對岸就是直立的山崖,船沒有地方靠岸。除了那地區之外,其他都有自警隊隊員守著。

「啊。」神目高聲說,「燈滅了!」

無意之間,湖面的燈火消失了。

神目一邊跑一邊拿出對講機,一再嘗試通訊。

突然間,訊號通了。

「我聯絡上隊長的子機了。」

神目站定腳步,把對講機貼在耳朵上。

「是,是從我這裡發訊的嗎?」

「是。」

也就是說,對方一定是黑江隊長的對講機。現場的人收到訊息。

「喂喂,請回答。」神目急切的聲音呼叫道。「不行,沒有聲音——啊,斷線了。」

「總之快走!」朝木老闆說,「否則要被他逃掉了。抓到時再狠狠教訓他。」

路上跟好幾名隊員擦身而過,神目指示他們留在原地不許亂動。

我們費力來到從船的走向大致預測到的地點。

然後屏息等待。

東方的天空開始變亮了。

黎明來臨。

霧也漸漸消散。

我們默默地等待小船靠近。鳥兒群起飛上山崖,像在為我們報曉。白霧緩緩隨風消失,露出了整條小船的全貌。木板釘的小船船身塗了白漆,上面最多隻能坐兩個人。船頭朝著我們的方向,以接近靜止的速度極緩慢地靠近。

我們的視線沒有離開小船半秒鐘。

船上沒有「偵探」。

至少從岸上看,船上空無一人。

「沒有人。」

「也許躲在船底。」

神目伸長脖子站到水邊,但似乎還是看不見船底。

「喂,這樣再等下去,船也不會靠岸的,你打算怎麼辦?」

「如果不把船拉過來……」

「怎麼拉!」

「我去。」我說。

「喂,你不準。萬一出了什麼事……」

「沒關係。」

怎麼看船上也不像有人。

當然,我所指的是活人……

「你會游泳嗎?」

「會,游泳是我最拿手的專案。」

「那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