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故事。他們幾乎被剝奪了所有接觸創作的機會。一切都是事實,那些事實,或許是檢閱局製造出來,一種故事型的事實。但是,不知道故事的人,無法區分真實與虛構的差別。

我們的時代是無書的時代,同時,也可說是隻有完美事實的時代,不存在故事的時代。

「書本的型別中,我喜歡『推理』。」

「『推理』?那是什麼樣的故事?」

「解決神秘的謎題。」

「所以,你也想解決紅印之謎嗎?」

「嗯……應該吧……」

對這個問題,我答不上來。我只是喜歡「推理」,所以才對眼前不可解的事件充滿興趣。我覺得自己還有事必須去做,有個聲音在呼喚我,所以我不能丟下眼前的謎而離開。那不只是好奇,更接近使命感。

「人說留下紅印的是『偵探』,可是實際上,有人目擊到『偵探』畫記號的現場嗎?」

「很多人目擊過呀。」

「那個『偵探』長什麼樣?」

「他們說,黑黑的看不清楚。目擊的時間總是在黑夜。所以,『偵探』打扮得一身黑,從來沒有人看清楚他的身影。」

「沒有人直接和『偵探』面對面嗎?」

「據我所知……只有一個人。」

「哦?有嗎?」

「一個小男生。那孩子說他在森林裡遇過『偵探』。」

「平安無事?」

「嗯,他才七歲大,有一次在森林裡迷了路,幾天後回家了。即使是大人,在森林迷路之後都出不來,但那孩子卻平安歸來。問他過程後,才知道他在森林迷路之後,遇見『偵探』,偵探送他到森林外來。」

「見到了『偵探』卻沒被砍頭?」

「對……那孩子說『偵探』一點也不恐怖。」

「他現在還活著嗎?」

「當然啦。我就診的醫院和他一樣,雖然現在我只需要半年去一次就行了。剛開始他一直不肯談『偵探』的事,但後來我們成為朋友,他就把過程詳細地告訴了我。」

悠裡說起從朋友那裡聽到的事。

那是個神奇、但令人毛骨悚然的故事。

有一天,男孩將一名倒在路旁的少女帶回家藏匿,開始奇妙的共同生活。但少女身體日漸衰弱,終於到了藥石罔效的地步。由於男孩向父母隱瞞了少女的存在,所以也幫不上忙。為了救少女的性命,他只有求助「偵探」之力。

這個故事奇妙卻又毛骨悚然之處,在於少女藏在男孩房間裡時,明顯已與屍體無異,而且幾乎是屍身零散的狀態。少女為什麼會變成這種慘況原因不明,但至少在故事中描述了男孩將零散的少女裝進書包的行為。為了去找「偵探」,男孩進入森林時,也將少女裝進書包裡帶走。除非少女是零散的屍塊,否則這種行為是不可能的。

聽起來像編出來的謊言,但七歲的男孩應該不會編這種故事,簡直是個無解神秘的故事。故事到最後,被「偵探」救起的少女,在湖畔消失了身影。

我越來越不明白「偵探」存在的目的。「偵探」會幫助素行良善的人,只砍斷壞人的頭顱嗎?若是如此,他怎麼區分好人和壞人呢?他總不可能監視鎮上每個人的一舉一動吧。

「『偵探』會來砍下壞孩子的頭,這個說法是真的嘍?」

「假的。應該吧……咦,克里斯,你怎麼了,臉色不太好哩。」

「我害怕他來把我的頭砍了……」

「你放心吧。」悠裡噗哧一笑。「實際上,並沒有小孩被他砍頭。剛才的故事就可以證明啊,而且我從來沒聽過『偵探』會殺小孩。雖然我不曉得是什麼原因。」

「他不殺小孩嗎?」

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