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上,才有了今天的地位與名譽。

羅修佛爾用沙啞的聲音命令一旁的瑪斯卡爾:“東尼,你在這裡等我們。”

“不用開車送你們進去嗎?”

“不,我想讓大家仔細瞧瞧這間房子現在的模樣。”

“我知道了。”瑪斯卡爾恭敬地小聲回答,接著,他立刻向兩名司機做出手勢,示意他們去開啟大門,好讓我們進入。

大門雖然沒有上鎖,但是門上的鉸鏈和輪子都已嚴重生鏽,發出刺耳的聲音。

“各位,我們進去吧!”羅修佛爾帶著沉思的表情,踏出步伐。

從大門到玄關是一條被草坪包圍的小徑。鬱郁蒼蒼的樹木環繞在兩旁;再往前五十公尺左右,便是一棟寬闊、氣派的四方形宅邸。在這棟白色石造建築上,木材與生鐵製的裝飾以直線方式交錯,形成幾何圖樣。以紅磚堆疊而成的支柱及屋頂邊緣皆富立體感,而其他部分的建材,不論大小、形狀,也都豐富多樣。隱含過度的裝飾,而放棄對稱感的獨特氣氛,正是裝飾藝術派(譯註:Art Deco,源於一九二五年在巴黎所舉行的“裝飾藝術暨現代工業國際博覽會”,建築風格以多層次的幾何線型及圖案為主)的最大特徵。

宅邸的窗戶中沒有透出一絲光線,彷彿像間空屋。建地中寂靜且陰暗,只有我們踩在碎石地上的腳步聲沙沙作響。我們只能依賴從圍牆外透進的微弱燈光。在黑暗與靄氣的影響下,雖然看不清楚四周,但似乎都長滿雜草。這整幢宅邸讓人覺得彷彿已經很久沒有人整理。

蘭子在途中確認,“這就是巴黎檢察署前助理檢察官的家嗎?”她的聲音隨即消逝在周圍的寧靜中。

羅修佛爾並未停下腳步,直接告訴蘭子:“是的。這棟房子是我為了祝賀我女兒蕾蒙特和安傑姆結婚,特地買給他們的。當時這是一間幸福的房子,但是……”

由於四周一片寂靜,生島副參事懷疑地問:“安傑姆,德爾賽先生真的在房子裡嗎?”

“是啊。不用擔心,我已經與女傭妮可在電話中確認過。其實,安傑姆現在哪兒也去不了。”

抵達玄關後,原本看來富麗堂皇的宅邸,突然顯得殘破老舊,毫無生氣。薄靄就像靈氣一般覆蓋著地面,將宅邸的地基全部包圍住。

羅修佛爾走上玄關的階梯,按著門旁的電鈴一會兒。門上裝飾著好幾條相互交叉的黑色線條,而門鈴也是由黑色的白鐵製成。這些樣式或形態深受裝飾藝術派建築師喜愛。

我們似乎等了很久,屋內終於傳來衣物摩擦的聲音,大門伴隨著嘎吱聲開了一個小縫,洩出一道柔和的燭光。

“請問是哪位?”那是聲音是微弱的年老女性。

“是我。妮可。”

“啊,老爺。我正在等您呢!”屋內的老女傭緩慢地將門開啟。我們靜靜地走入大廳。

“我有客人,他們想見安傑姆。”

妮可是一名又矮又瘦的老婆婆。她發黑的臉像是生病一樣。銀髮已有一半變得灰白。不知道是不是白內障的關係,在蠟燭光的照映下,她那雙小眼睛顯得有點混濁。

“安傑姆在哪裡?”

“就在裡面的房間。”

“我知道了。你可以下去了。”

“需不需要端個茶給您?”

“不用了。”

“是。”妮可將燭臺遞給羅修佛爾,鞠了一個躬後,便從走廊的左邊離開了。

生島副參事環視大廳後說:“能不能再亮一點?這樣好像鬼屋喔!”

“電燈壞了嗎?”修培亞老先生也提出疑問。他似乎在發抖。這麼冷的夜晚,對消瘦的他而言,應該相當難耐吧!

“沒有電燈。我女兒蕾蒙特認為點蠟燭和吊燈比較有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