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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觀念或常識,實在是不可能理解或預測在當地所發生的一切。
事件發生在昭和四十五年。蘭子和我當時只有二十歲,就讀於東京國立市的一橋大學。那時蘭子已經解決了“十字架宅邸殺人事件”、“雅宮家殺人事件”、“惡靈館殺人事件”以及“聖奧斯拉修道院殺人事件”等重大事件,確立她名偵探的地位。
私底下的蘭子其實是個深愛小說、繪畫及音樂,個性內向、愛思考的女孩子。她具有學者的特性,對鑽研知識很感興趣。她主修數學,另外在物理學、化學及心理學等方面,造詣也相當深厚。每當接觸到犯罪事件,她總是能夠立即搖身一變,成為最犀利的人,勇敢面對擾亂社會秩序的犯罪者及犯罪事件。
我問她,她那份強烈的意志與衝動,究竟是從何而來?她這麼回答。
“黎人,你試著以哲學的方式,用二元論來分析這世界的本質。天與地、神與惡魔、男與女、上與下、陰與陽、明與暗、謎題與解答……不論是什麼都好,總之,你應該可以從這種理論的本質中看出,所謂正與邪的概念,其實是包含在最根本的部分。也就是說,如果犯罪是社會表層的毒瘤,那麼相對的,正義便會派遣負責解決謎題和秘密的‘偵探’為使者,努力讓社會的傷口癒合,這是再明白不過的理論。”
套用俄羅斯作家高爾的話:“所謂的天才,就是相信自己。”而蘭子就是天生的天才型偵探。她忠實地遵循發自內心的言行舉止及規範,坦率地接受自己身為“偵探”的事實。她完全不像晚年的昆恩,會為了一些無謂的煩惱而苦悶不已。
“就算對方是犯人,你對於‘自己擁有代替神明審判人類的權力’這想法,難道不曾懷疑嗎?”
我提出這個問題後,她堅決地搖頭說:“我絕對不會為自己的立場想出誇張的藉口。身為偵探,就是因為除了偵探外,便不能從事別的工作。所以如果對這種本質抱持著懷疑的態度,那豈不是互相矛盾嗎?馬克斯說:‘人是一個能夠支配自己命運的自由個體。’所以討厭偵探工作的人,就應該趁早離開犯罪的舞臺,又沒有人強留。”
話雖如此,蘭子嫉惡如仇的心理並不純以正義感為出發點。我知道她的動機與她出生的秘密有關。她的雙親在她還是嬰兒時,因為某件案件而犧牲了生命。據說當時是用她母親體內所流出的大量血液來清洗剛出生的她。這樣的謠言曾煞有其事地流傳過,不過那也並非完全是空穴來風。
成為孤兒的蘭子被我任職警官的父親——二階堂陵介收養。家父本來是蘭子的袓父的養子。即將就任警視廳副廳長(相當於警察總局副局長)的他,在蘭子小時候就對她施以英才教育,讓她學習犯罪搜查學。家父雖然也對我有所期待,希望我能繼承衣缽,但是我卻完全沒有那方面的才能。因此,家父便將心力全投注於蘭子的教育上。由於蘭子天生就擁有當偵探的天賦,對她而言,吸收家父的教導就像水滲入沙子一樣地快速。於是偵探這職業便是她生存的方式、手段與目的。
蘭子曾說:“犯下罪行的人具有反社會性格。他們對世界下毒,將內含於全體社會中的理性與秩序打亂。我支援人類天生具有的清廉正義之心,所以我根據這信念,對抗那些犯罪者——人類社會的病毒。”因此,蘭子判斷事物的標準比男人還要嚴格,言行舉止也十分正大光明。她冷靜沉著的態度與個性是與生俱來的。當她面對犯罪的調查工作時,除了能控制自己的感情,旁人也絕對看不出她在思考的事情。在調查或解謎時,她是非常冷漠的;她還會帶著惡作劇般的眼神,像貓捉老鼠一樣,悠哉地戲弄著無數名犯罪者。她這種態度總會令人誤以為她很冷酷無情。不過,她絲毫不在意外界的評價,永遠照著自己的信念來行動。
所以,我們若用一般現代女性的尺度來衡量蘭子,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