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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還有一個孩子,今年十月就滿廿一歲,但是,多年之前,我已失去她,她患病不治。」

「呵,多麼不幸,她叫什麼名宇?」

「她叫家寧。」

「你可想念這個孩子?」

齊礎抬起頭來,看看遠處,緩緩答:「每一日。」

金瓶點點頭。

那邊有同學叫她:「吃蛋糕了。」

沈鏡華在她身邊說:「別吃太多,當心胃納。」

真的,一個人做什麼不用量力而為呢。

他倆輕自從後門溜走。

沈君說:「終於問清楚了。」

「多謝你幫忙,原來,我本名叫齊家寧,假使住在紅瓦頂屋裡長大,會同那班年輕人一般生活。」

「為什麼不等齊太太回來?」

「兩個人都見過了,我已心足。」

沈鏡華點點頭,把車駛走。

金瓶把臉埋在臂彎裡,任由風吹看頭髮,直至有點暈眩。

他送她到門口,「好好保重。」

傍晚,是玉露先回來,把一疊檔案自背囊裡抖出來。

嘩,像一本電話本子那麼厚。

奇是奇在那樣龐大的電腦科技公司會議記錄竟用手寫,各種字型都有:媚秀、潦糙、粗線條、美術式……蔚為奇觀。

玉露說:「他們怕儲存在電腦總有駭客會有本事竊看,改用原始方式,最為安全。」

「這裡都是證據?」

「是,你看:主席說,非得收購昆士蘭,叫做一網打盡,又,同洛克力說明,不予合作的話,死路一條,這種口氣,還不算托拉斯?」

「秦聰怎麼還未回來?」

門一響,他笑嘻嘻回來,手上挽看公文包,重疊疊,一看就知道裡頭還有同類檔案。

「一拿拿那麼多,人家不會疑心?」

「我已用影印本塞著空位,一時無人發覺,他們只把檔案擱在茶水間鄰房,真正糙率,我還以為收在主席的夾萬裡。」

玉露忽然好奇,「夾萬裡收著什麼?」

「不準節外生枝。」

「今晚主席請夥計到他家去參觀,各人可帶一名家眷。」

玉露不出聲,金瓶轉頭對她說:「你去見識一下。」

「我們三人都可以去,我已經複製了請帖。」他取出來揚一揚。

不是請帖問題,金瓶不想兩個女生跟看一個男人走。

「你也有好奇心吧。」

那晚,他們三人到了豪宅門口,金瓶低頭一看,訝異地說:「這麼醜」,大屋佔據整個山頭,像只伏在地上的怪獸,深灰色,虎視耽耽,可見財富與品味確是兩回事。

人客紛紛到達,排隊在門口等保安檢查核對帖子,請帖上有一條磁帶,對秦聰來說,在電腦名單上加多一個名字,舉手之勞。

他們順利過關。

一進大門,金瓶看見大堂內放著一座兩層樓高的機器,不禁脫口問道:「這是什麼?」

身邊一個男客說:「十九世紀的蒸汽機。」

金瓶笑出來,「把這個放在家裡,真是個怪人。」

「我是法律組的孟穎,請問你是——」

「我是齊家寧。」

「我帶你四處參觀,一這屋子三萬多平方-,平日只開放八千多-,還有許多地方在裝修中,主席今晚不在,他應大法官召到首府聆訊壟斷事件,最近也真寢食難安。」

「聽說屋內有許多機關。」

「傳媒渲染罷了,書房裡的確有一道秘門。」

「呵,通往何處?」

「請隨我來。」

推開書房門,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