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了出來。

“他們用硬刀子;咱們用軟刀子!東莞鎮標的幾個遊擊我都熟悉,在他們身上下點力氣,嘿嘿……”

家居東莞的商人陰側惻地笑著。

“好!大家湊銀子!”,

安金枝拍案道。

“咱們是不是也乾點什麼?光這麼等,心慌得很啊。”

廣州城裡,南海縣典史署房“巡丁吏目們也聚在一起,低聲議論著。他們一直吃著李肆的飯,之前的白城密約裡;已經被當作李肆的人看待,如今李肆舉旗,這場賭局可不願置身事外。但他們不是兵,沒什麼火器,也不擅長廝殺,還沒膽量跟清兵對戰。

“你們就穩住西城!別讓人趁亂劫掠!李天王要的可是一個完完本本的廣州城。”

“陳典史!?你也是……”……”

“我?我一大家子都在曲江,就算不為自己的前程,也要為自己的家人著想,李天王是不是能得天下,我不清楚,可他要拿廣東,朝廷怎麼也擋不住。”

南海縣典史陳舉是湯右曾刻意選的人。為了不讓李肆起疑心;還專門選了韶州人。但這個人;湯右曾還覺得忠心朝廷,可以信任。

卻不曾想,天下大勢難料,可廣東大勢,人所共知,陳舉不願走絕路;尚俊透過天地會在巡丁裡的成員,向他傳達了李肆的命令,他是俯首帖耳領受,而且也鬆了口氣,畢竟是讓他作本職。

商人、吏人和兵丁們不願走清廷的絕路,可官老爺和讀書人卻不得不抱緊清廷這根大樹。

“湯憲臺赴了國圌難,我等也不可落於人後,這衙門就是我等之城,諸位食朝廷俸祿,今日正是以死報國之時!

廣東布政使司衙門,按察使司衙門,佟法海和史貽直都梆地有聲地說著,應圌召而來的屬官吏員差役們臉色灰白,無言以對。

“爹爹!讓我去見那李肆!我能止住這場劫難!”;

廣州知府衙門;茹喜對馬爾泰悽聲喚著,韶州一事,她怎麼也不信自己是被騙了,那李肆分明被她惑住了,段宏時的訊息也是正確的,要怪就怪朝廷官兵太無能;怎麼能怪到她頭上,還把她當成是反間呢?李肆這人,靠的就是槍炮之利,他根本不懂人心,今天這青浦舉事,聽說還是被部下逼的,只要她面見李肆,自信能有無數法子,能將這賊子攔住!

“他是個賊,是個反賊!你一個旗人女子,怎麼就被這麼一個人給誘引了!?”

馬爾泰卻是恨不得一腳踹飛了自己女兒;有那凍一刻;他都想叫穩婆來查驗自己女兒到底還是不是完璧,瞧她還不死心,要投奔李肆的懷抱,不是被弄上了床,怎麼能如此堅決?

茹喜氣苦,被李肆那人誘引?這從何說起……她原本還有心誘引李肆,可沒想到,形勢變得太快;她根本就跟不上變化。

不過,這會只要父親放她去,她還有機會!

馬爾泰正要叫婆子將女兒拉走,心中忽然一跳,如果李肆真奪了廣州,自己到底該怎麼辦?真要自絕嗎?

“你……去吧……”;

馬爾泰本是魂魄難定,思緒紊亂,可再想到,把女兒丟給李肆;是不是也能留個出路?

茹喜心懷滿滿自信走子,滿城官員,上萬官兵,竟然都奈何不得一個李肆,一臉末日降臨的哀狀,還不得靠我茹喜來救這國圌難?

廣州將軍府邸;管源忠看著自己的女兒,卻是唉聲長嘆。

“你留在李肆身邊多好?何苦回來……”

管小玉決然搖頭,原本以為自己情火已熄,之前跟範晉一見;卻發覺自己再難捨他。李肆有心撮合,心中本還竊喜,卻不料範晉居然不接受。自己分明感受得到,範晉也念著她,那到底是什麼東西,擋著自己和範晉呢?

那當然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