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廣州將軍打什麼招呼,直到事情結束了,才在官面上給他的將軍衙mén送一份諮情行文,也是備著他在奏摺裡提上一筆,並沒有官面上的管轄來往。

為了“滿漢合一”,為了朝廷顏面,更為了懾服四方,各地駐防將軍都統的管轄事務都有嚴格限定。直到滿清後期,他們才得以chā手當地治安和軍務,其他時候,都是當著樣子貨。他們的真正作用,就是充當武力震懾地方的最後一道防線,此外還要給皇帝當耳目,奏報當地的軍政民情。

這會李肆要將管源忠nv兒出外luàn晃的事大肆渲染,雖然算不上什麼罪過,管源忠的面子可就摟不住了。

這少nv也該受過父親提點,聽到李肆這話,頓時知道了厲害。

“你這……狡詐xiǎo子!”

見李肆微笑著搖手,示意前話不做數,她憤憤地咬牙,似乎還想在顏面上站穩,李肆又開口了。

“我不過是無知鄉人,廣州將軍的千金,好大的來頭,就不知是真是假。要知道……去年有人假冒欽差大人的家人,在咱們這英德,可也沒得了好下場。”

說到這,少nv牙關咬得咯咯作響,這舊事她也有所耳聞,她父親手下的幾個兵就是在英德無聲無息地沒了,甚至都沒人敢查。

“xiǎoyù……別luàn來,當心回去你爹爹數落你。”

另一個nv聲冒了出來,後一匹洋馬踱步上來,目光透過面紗shè來,李肆感應到了一股複雜之極的心緒。

有了旁人當臺階,這個管xiǎoyù冷哼一聲,再無言語。李肆也沒再理她,看向後方馬上那個窈窕身影,這才是正主,安家的九xiǎo姐,閨名全文字}九秀。

“既然都是我的人了,就更該守我的規矩,下馬。”

李肆淡淡說著,那安xiǎo姐楞了一下,乖乖地下了馬。那管xiǎoyù橫眉怒眼地看過來,接到的卻是李肆沉冷的目光,微微彎起的嘴角,像是含著兩排刀鋒,之前說過的話語流過心間,管xiǎoyù只覺一股涼意滾過。

正在躊躇不定,自己是不是也要下馬,李肆忽然說道:“我是範秀才的東主,你要找他說話嗎?”

這話意思就深了,可管xiǎoyù在這事上似乎本就有深深心事,當下就聽懂了,心中那涼意頓時化作暖意,也乖乖地下了馬。

“就是一個不諳世事的huā痴官二代……”

李肆這麼品評著管xiǎoyù,接著看向她身後那個身影,暗自搖頭。

“而那個富二代……暫時沒興趣料理。”

李肆所謂的“沒興趣料理”,意思如字面一樣,吩咐手下將這安家送親的隊伍安頓後,連那安九秀都沒再見一面,就直接回了jī冠山司衛營地。已是黃昏,正見嚴三娘裹著一層金光下山,李肆微微笑著,心中暖意dàng漾。

“這是……”

嚴三娘有些受不住李肆的目光,正要羞嗔,目光卻被一大堆書牽了過去,頭一本就是《孫子兵法》。

“學武和學槍炮都一樣,不過是十人百人敵,要知兵,才能有萬人敵的本事。可要知兵,就得從頭學起。三娘,你該知道我捨不得讓你上陣殺敵,所以,你多學學兵事,當一個……羽扇綸巾的nv軍師也好,一句話掌握千萬人xìng命的nv將軍也好,都隨你。”

李肆一邊說著,一邊看著嚴三孃的俏臉因喜悅而暈紅,心想軍師和將軍能讀書讀出來那就邪mén了,老婆你就當個紙上談兵的參謀吧。

“那你……”

嚴三娘抱著書,滿足之餘,看到了李肆那邊的一堆書。

“你讀書為的是當nv將軍,我讀書為的是考秀才……”

李肆笑嘻嘻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