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飽食後小睡的紅蜘蛛。

城像大海中的小船,搖搖晃晃,敵軍如潮,或如無所不至的蟻群,向一切可以行進的空間填塞,攀登雲梯。城門像單薄的鐵皮被撞得嘩啦啦聲如雷鳴。時空曲折,城牆也隨之彎曲。我的兵攀住牆垛,向下面的敵軍伏擊,增援的部隊從幾個入口發散。這時候,一切命令都是徒然,沒有一個精明的指揮官能夠鎮定指揮。即使人意志堅持到底恐怕城池也因長久的痛而自行殞滅。

我不幸又中一箭於肩,高高被拋起,又重重摔傷。我以為要死了,可發覺只貫穿肩上的護甲,於面板無半絲傷。

幾位將軍驚呆了,此刻敵人罷兵。

原來,敵人以為主帥死了就停止進攻。他們居然為我舉行一個哀悼儀式,對我極尊敬,我出現在城頭制止這場鬧劇。

妹妹把指示傳達給我,瑾兒在詔書中說:所有防線城市的守軍主力立刻撤出,與突入防線的敵軍正面交鋒,和新軍形成反包圍之勢。

我猶豫不決,將詔書給其他的將領看,他們也陷入矛盾,把抉擇權給我。

而我,筋疲力盡。實力不允許我作出美好的遐想,我只好說:我服從教皇的意思。

我們主力出城,向防線內的敵人進攻。

又是一月激戰,基本平定內敵。但我們損失許多城池和百姓。軍隊更是元氣大傷。新軍在平原地區構築防禦工事,靠熱兵器多次打退清軍進攻,甚至騎兵也無可奈何。

此外,俘獲清軍高階將領三十名。

周洋和侍衛官亦回新統帥營。

周洋請罪,瑾兒撤其北王名號,仍任大將軍,促令戰煊交付兵權。

與清國第一次大規模戰役以慘敗而告終。

戰煊轉陳瑾兒的意思,叫我回去主持國務。他還帶來含玉的信。

凌空:

昨日與君別,相思淚殘缺。

滿耳沙場音,一路萬戶哭。

夢裡多兇險,醒覺猶汗顏。

惶惶閨鏡前,時時傷蛾黛。

一日三千書,鴻雁苦尋主。

妾願分國憂,不見登聞鼓。

徘徊又徘徊,但為君愁腸。

引劍點長空,鐵馬築長城。

匡危扶大廈,霸道行天下。

終日北相望,化石尤何難?

妾憐君憐妾,心相映相心。

朝暮一宿間,淚枕哭十年。

此書此情,入骨三分,我所有的辭藻羞於與之並論。

周洋獨喝悶酒,自從與副帥失散,他無心戀戰,沉鬱頹廢。

我說:我要向你告別了。

他停杯,鎖住我的手腕,吃驚地問:你走了,我怎麼辦?

你是主帥,你不知道?

我現在心煩意亂,六神無主,這樣,明天吧。明天和清軍交換俘虜,等大局定下來你再走。

我同意,只是含玉朝暮一宿,又過了十年。

第二天,交換戰俘,先是低階士官,然後是高階將領。

周洋顯然心浮氣躁,他的馬很不乖巧。

最後一人,是俘虜中級別最高的長官。我看到周洋的副帥緩緩馭馬而來,他臉色沉重,周洋卻眉飛色舞。

敵方俘虜緩駕趨進,這個時刻最為緊張。

周洋一反常態奔向副帥。

突如其來的譁變,雙方劍拔弩張。

俘虜從袖間從容取出短匕,在陽光照射下一晃一晃,他跟在周洋後面。

第三卷 第四十五章:改變歷史的梅雨

我暗自吃驚,見隨從有人執金瓜銅錘,奪下一隻,奔向周洋。周洋和副帥會面,絲毫不覺異樣。俘虜正要下手,我恰已追至,掄銅錘照他脊樑實打,他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