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當琉璃人兒看待的架勢,衛長嬴也只好訕訕的告辭。

回到金桐院,只剩了黃氏等心腹在跟前,不免說些心裡話:“成日裡悶在院子裡也真是無趣得緊。”

“少夫人忍一忍罷,橫豎也就十個月。”黃氏、賀氏就勸她,“在咱們自己院子裡放放心心的安胎不好嗎?您想出去轉悠,等小公子落地之後,您把身子養好了,憑您想去哪兒都成。”

黃氏又說:“上回宋小姐走時講了,等她騰出空,會再來看您的。”

“還有大姑夫人膝下的兩位宋小姐。”賀氏也道。

衛長嬴撇嘴道:“如今臨近年關,她們都各有事情要忙碌,哪兒來的功夫來看我呢?我也不好為了自己無趣就請她們撇下正事專門來給我解悶罷?”

正說著,不意外頭含歌就來稟告:“大姑夫人與兩位表小姐來了。”

“……”屋子裡的主僕三人對望了一眼,都有些哭笑不得,均道,“這可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迎了衛盛仙母女三人入內落座,衛長嬴不免要感謝大姑姑的關懷。然而衛盛仙看起來心事重重,竟不像是單純過來探望的,很勉強的噓寒問暖了一番,就欲言又止的看向左右。

衛長嬴心裡揣測著是不是宋氏的族人又上門去逼迫她了?就吩咐左右退下。

她之前幾回都沒猜對衛盛仙,這回果然也沒對。等人都散了,只剩四人時,衛盛仙就嘆了口氣,道:“按說如今真是不該來麻煩你的,但事關西月的終身大事,姑姑在這帝都也沒有旁的可信的人,問你二姑姑她也說不清楚,只講可能你會曉得?”

衛長嬴好奇的道:“大姑姑請說,月妹妹?”

就看向宋西月——宋西月紅著臉,舉袖遮面,小聲道:“昨兒個太子殿下大婚,母親領我們一同進宮道賀。中間,鄧貴妃叫了我到跟前再三打量,又……又問起我的生辰年歲,還……還問了是否有婚約在身之類。我心裡疑惑,等從貴妃娘娘跟前告退了,就去和母親說,母親去尋了二姨母問,二姨母猜測說可能是……貴妃……”

到底是沒出閣的女孩子,說到這兒就羞怯的說不下去了。

衛盛仙就代她 道:“鄭音猜測貴妃可能是替其侄鄧宗麒問的,然而不曉得為什麼會看中西月?”

“鄧家公子啊!”衛長嬴沉吟了片刻,忽然想起來一事,問宋西月,“月妹妹,之前承嫻郡主出閣那一回,你們在潤王府,可遇見過與貴妃有關的人?”

宋西月和宋茹萱一起詫異道:“貴妃娘娘的侄女鄧彎彎,表姐您去前就和咱們一起說話了呀!”

“那後來蘇家二表姐出閣呢?”衛長嬴又問。

這次姐妹兩個想了一想才道:“當日也遇見過鄧彎彎,不過她是跟著她大伯母的,沒說兩句話就分開了。哦,入席的時候還遇見了姚嬤嬤,就是貴妃娘娘跟前的那位嬤嬤,姚嬤嬤……讚了我們幾句,但那應該都是客氣話罷?畢竟席上出色的閨秀有許多,我們姐妹在內中並不算什麼。”

衛長嬴抿嘴一笑,道:“兩位妹妹這是謙遜了!”就對衛盛仙道,“我大約曉得事情經過了,可能是鄧家小姐鄧彎彎,在潤王府裡遇見兩位妹妹,相聊之下替她哥哥看上了月妹妹。如今她的哥哥鄧公子鄧宗麒不是已經去西涼了嗎?再加上他們兄妹父母均已過世,與鄧家親眷又不很處得來,只跟貴妃比較親,這不就去和貴妃提了?”

衛盛仙驚訝道:“不至於罷?向來只有做哥哥的給妹妹的婚事做主,怎麼鄧家公子的婚事卻是鄧家小姐來定呢?”

“所以才要稟告貴妃,請貴妃做主。”衛長嬴道,“大姑姑和兩位妹妹還記得蘇家二表姐出閣那日,貴妃娘娘著了姚嬤嬤到賀嗎?”

衛盛仙心下一動,忍不住看了眼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