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四個兒子,三個兒媳,說起來,還是裴四媳婦性子軟,成親三年了爺沒孩子,好拿捏,真要分家,宋氏估計會跟著老四,可名不正言不順,裴老頭和宋氏估計有得鬧,把自己的想法和裴徵說了,“你爹孃還真不是省油的燈,若非你護著,阿諾不知道在他們手裡吃多少虧,要我是裴萬,分了家正好,沒了腿照樣能掙錢,眼下不要人照顧,將來也不用給人養老,灑脫自在,不用看人臉色。”

裴徵心裡也是這般想的,“明日我去找里正,說說裴家的情況。”裴老頭捱了打還不知悔改,將來肯定還會鬧出事情來,里正出面是最合適的。

皓月當空,月光灑下一片清冷,院子裡,似有蟲物緩緩在地上蠕動,近了,才看出是個人影,雙手撐著身子,一點一點的撐著身子往外邊挪,雙腿拖出長長血跡,滿頭的大漢不知道是累的還是失血過多給疼的,到了院子裡,雙手抓著緊閉的門,用盡全身力氣爬了起來,吃力的拉開門閂,人咚的聲倒了下去,再也沒有睜開眼……

早上,裴徵不去山裡了,讓沈芸諾早些時候回來,和沈聰一道出門,去了里正家,還沒有出門,就挺著外邊又嘈雜起來,聽著人說裴家,裴徵皺了下眉,凝重的看著里正,“里正叔,我二哥如今的樣子,怕只有您多幫襯一把了。”

里正搖頭,心下罵裴老頭不知趣,“你先去看看你二哥,待會我就來。”裴老頭和宋氏鬧成這樣,村裡是沒法留他們了,嘆了口氣,今日準備去田裡除草的,眼下是不能去了,收拾一番,緊接著出了門。

裴俊放不下裴萬,擔心他胡思亂想,早早的就推開門來看裴萬,也沒留意院門口倒了人,東屋門開著,床上沒人他才害怕起來,見裴萬倒在院門口,地下是他爬行留下的血絲,他驚叫了聲,上前扛起裴萬回了屋子。

宋氏被他鬧得醒了,她心裡不贊同裴老頭跟著裴勇的法子,比較一番,周菊才是好拿捏的,生不出兒子,他們可以讓裴俊休妻,不信周菊不對他們好,然而心裡也知道跟著裴俊是不可能的,他上前還有三個哥哥呢,如何也輪不到他頭上。

出了屋子,聽東屋傳來啪的聲響,她撇撇嘴,不予理會,衝裴秀的屋子喊道,“秀秀,什麼時辰了,還當成晚上呢,還不快趕緊起來做飯?”從裴萬說過那番話後,她對裴秀一直沒有好臉色,因而,沒聽著回答,又朝屋子裡叫了聲,嘴裡也罵開了。

“娘,來了來了。”昨晚她想著自己的將來,輾轉難眠,睡得晚了,今日忘記了時辰,推開門,見遠處得山還籠罩在層層霧色中,不由得埋怨起來,“娘,還早著,催什麼?”

宋氏瞪她一眼,“還不趕緊做飯,早什麼早,一天沒事兒做是不是?”待裴秀走近了,手戳著她額頭,又看裴俊臉色鐵青的從東屋出來去了灶房,愈發沒個好氣,“老四,你幹什麼那,自己家沒灶房了是不是?”

裴俊陰冷的眸子兇狠地掃過宋氏,看得宋氏心虛自己低下頭,這才留意到院子裡有一條彎曲的痕跡,顏色算不上深,她以為是蛇爬起來了,走近了才留意到好像是血,尖叫起來,聲音含著恐懼,引來周圍人過來看熱鬧。

裴俊站在門口,託大生去上水村叫大夫,給了兩個銅板讓他找牛二坐牛車去,裴萬夜裡偷偷出門,估計是不想連累他們,傷勢那麼嚴重他都捨不得花錢在鎮上看大夫,心裡明白吃藥花錢,想死了一了百了吧。

裴徵到的時候,村子裡喜歡碎嘴的婦人圍在院門口,小聲嘀咕這什麼,進院子,也被地上的血痕驚著了,裴俊燒了溫水,細細替裴萬擦著臉,指甲裡全是泥,他一一替他擦乾淨,摸了摸他臉上漸漸有了暖意,裴俊才坐在凳子上,看著裴萬的臉出神。

“四弟,院子裡怎麼回事兒?”裴徵進屋,見裴俊怔怔的坐著,蹙了蹙眉,在旁邊坐下。

“三哥,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