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這不怪你。”他抿抿唇,“既然向姍已經離開公司了,我覺得以當下情境,她也不太合適再回到這個公司裡。而且,”他抬眼看我,語氣輕微,目光說不出是冷漠還是疏離,“你真的不要這樣,這事和你無關。”

我覺得他最後一句,甚至可以稱的上是溫柔了。

以他那天對我的態度,我相信他會橫眉冷對,相信他會怒目冷斥著我的卑鄙行徑,卻沒想到他會這樣。

“我……”

“從今以後,這事兒你別管了,至於那些媒體,我如果方便也儘快會處理,可是,”他頓了頓,唇角突然揚起別樣的笑意,“只是不知道,有沒有人想要願意讓我插手。”

“什麼意思?”

“以沈先生那樣的實力,上次那媒體事件只學了一次便會無師自通,與全城市的報紙都能搞好關係,這次雖然事情稍大了些,但是我想,如果稍以用心,應該不至於像現在這個程度。”他看著我,“我早說過,每個人不是像表面看的那樣簡單。”

談及這個,我忽然想起寧潔的話,不由輕笑,“是啊,你說的對,每個人都不像表面看的那樣簡單。季總,”我轉頭,對他側顏一笑,“你猜我昨天碰到了誰?”

他怔了怔。

“是寧潔。”我笑,“你都不知道,昨天寧潔和我說了多少關於你的話。”

“我……”

“昨天她說的事突然讓我明白過來一件事情,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她說我傻說我偏執說我死心眼,可是傻就傻好了,我還真的不想再走她的路,一廂情願也沒什麼意思。所以啊,這件事情權當是我還情,”我笑笑,“用力所能及的許可權還情。之前你也幫我那麼多,所以從此咱們之後就誰也不欠誰了不是?”

“寧蔚,”他的聲音放的極低,“我和寧潔,和你不一樣。”

真是好感動的話。

可惜昨天寧潔也這樣說。

“這樣吧,”我轉了轉椅子,“你讓向姍下午來報到,手續都已經辦好了,直接來就可以。”

“這沒必要,她……”

這句話還沒說完,只聽“啪”的一聲,我的辦公室門突然開啟,我懷疑那聲音不是開啟的,簡直具備“踢”的氣勢,抬頭一看,是向姍衝了進來。

這一點令我和季南安都一驚。

我曾和向姍多次交手,這傢伙對我耀武揚威過,對我惡意挑釁過,甚至對我咬牙切齒過,但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像是個瘋子似的衝進來。目光掃了一下季南安,在看我的時候突然變得狠辣毒利,“我說你怎麼突然讓季南安過來?”她咬著牙,“你是不是又要害我?”

天地良心。

我實在沒想到平日人模狗樣的向姍還會這樣,“我再說一遍,你的孩子丟了不是我的本意,”我竭力將語氣平靜,伸手一推那桌上的檔案資料,“還有,是不是我又想害你。你看了這個再說話。”

季南安伸手去抓向姍的胳膊,“向姍……”

她一把推開他的手,自己走到我桌子前面,半信半疑的拿起那堆資料,一頁一頁的翻下去,最終不可置信的抬頭,“你到底要做什麼?”

“如果薪資待遇不夠,還可以再調整,只要別超過公司規章的上限。”

“寧蔚,你又打的是什麼主意?”

“部門還是原部門,”我低下頭,伸手撈起旁邊的筆,面無表情,“如果有任何不介意的,讓人事管理部擬好書面材料擬上來。如果覺得報給我麻煩,你的事情直呈給季總便可以,他可以全權處理你的事情,從今以後,我不會太多插手。”

面前的女人眼睛瞪得大大的,“寧蔚,你到底要幹什麼?”

我真是想要苦笑了。

我之前想要耍個壞心作弄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