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天宇問。

“夏侯光?”顧通一聽這名字,立即哼了一聲,“那小子可真不是好東西,當年要不是我拉了他一把,他早讓高利貸砍死了。我還出錢出力幫他做生意,他才有今天。結果我一倒黴,他就把我給拉黑了,不說打電話過來主動問候,我打過去他都不聽。要是有機會的話,我肯定要砍死這個混賬王八蛋!對了,他是我手下這事很隱秘,我也沒跟別人說過,你是怎麼知道的?”

隱秘個屁啊,黃葛樹都查出來了,荊天宇問:“你派他去查金海匯了?”

“是啊。”顧通說,“那時候我剛和黃葛樹合作,想試試能不能弄到什麼有用的東西。金海匯可是瀚海的原始股東,瀚海建立的時候他就是股東。而且他已經和黃葛樹翻臉,如果他真的有什麼手段,應該不難說服他拿出來。不過我查來查去,似乎他手裡沒貨,我也就不管了……這些事情你怎麼知道的?小清應該不知道的啊。”

“當然是我查出來的。”荊天宇也不想多說,“東方老闆讓我和黃老闆在小劉山買地,準備重建東方家祠堂。”

“金海匯的超市在小劉山……”顧通明白了,“黃葛樹那傢伙想要玩花樣?”

“這是肯定的。”荊天宇說,“顧叔叔手裡,有沒有夏侯光的把柄什麼的?”

“把柄是沒有。”顧通說,“不過我手裡有他的一張借條。”

“借條?”荊天宇心想借條根本沒用啊——首先借條上肯定有借款方,只有借款方才能向夏侯光要錢,荊天宇不是借款方,首先就隔了一層;就算能夠取得借款方的授權,直接去要也是不行的,人家完全可以不給,說僵了頂多打官司,打上一年半載的,什麼都耽誤了;就算官司輸了,還可以轉移財產做老賴,欠錢不還的人多得是,全都活得好好的。

說到底,顧通手眼通天黑白兩道都有人,要收拾夏侯光,沒有借條都能收拾,有借條收拾起來就更加容易了。荊天宇只不過是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能夠借重的顧家又沒有了主心骨心虛氣短,他拿著借條,也就是走走法律途徑罷了。何況夏侯光搭上了黃葛樹,有黃葛樹護著,打官司都不一定能打贏。

“這個借條的數額是兩千萬。”顧通說。

“數額再大也沒用啊。”荊天宇說。

“有用。”顧通說,“我又不是傻,怎麼會真的借他兩千萬。”

“那不是更加沒用了嗎。”荊天宇說,這種大額借款合同,法庭研究起來,那是很慎重的,除了有名字有事情有時間有地點,還要有錢款過戶的證據,難道你還能給兩千萬現金不成?無端端的搞兩千萬現金出來,是不是洗錢啊?

“不,借款合同上面規定了,只要給錢,他就得拿出相應的抵押物來,抵押物按照六成價值算。也就是說,你給他六十萬現金,他就得拿出價值一百萬的抵押物。”顧通說,“二借款合同上面規定了,給抵押物估價的公司,是顧家當鋪。”

“顧家當鋪?”這名字一聽就知道是顧家開的,原來還能這麼玩,“可是借錢人家不要怎麼辦呢?”

“不要?不要就還錢啊,”顧通說,“已交付的三百萬當然要還,還要給三百萬罰金,要是這六百萬拿不出來,就得沒收抵押物。抵押物價值不夠的,另外還要給錢,先把他們家房子給抄了。”

“這要打官司的吧,打起官司來起碼一年半載的。”荊天宇說。

“無妨,他家房子的房產證在我手裡,鑰匙我也有的。他是做古董生意的,房子裡面值錢東西很多。”顧通說,“你什麼都不用說,用我那個什麼公司的賬號給夏侯光打幾百萬過去,然後要求他給抵押。他說一個不字,你就找一幫人直接衝進他家裡,把房子裡面的值錢東西統統搶出來,然後把房子貼封條,再換個鎖,讓他也進不去。接下來再慢慢打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