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對於芙蕖他們而言,情形的確是越來越好了。

可是對於大部分人而言,這個情形,一點都不好,甚至是糟糕透頂了。

寧太妃在聽到訊息之時,驚得直接將手中的茶杯滑落在了地上。

清脆響亮的瓷器破碎之聲,驚得原本在乳母懷中沉睡的趙思元一下子驚哭了起來。

趙思元作為寧太妃下半輩子的依靠,唯一的兒子,平心而論,寧太妃對於趙思元的疼愛絕對做不了假,甚至是將趙思元當成了眼珠子在疼愛,連自己的女兒都給忽略了,換做平時,莫說趙思元哭嚎的這般厲害,便是趙思元只是輕哼兩聲,都會讓寧太妃心疼的不行。

但今日,顯然她沒有半點心情去顧慮趙思元這個。

她心煩意亂的攥著自己的衣服,腦子裡只是思索一會兒,便立刻衝著乳母開口道:“抱上王爺,你隨我一道兒上馬車入宮。”

乳母愣了一下,但寧太妃顯然注意點根本不在這裡,在說完方才那一席話後,便直接自顧自的朝著大門口走去。

乳母看了看懷中裹著毯子,顯然並非是入宮裝扮的趙思元,又看了一眼雖然穿著華麗,卻也不是正妝打扮的寧太妃,到底還是聽令行事,一邊輕輕哄著趙思元,一邊抱著趙思元快步跟了上去。

一路里,寧太妃的情緒卻是詭異的平靜,連帶著馬車裡的氣氛僵硬的彷彿是凍住了一般。

乳母抱著已經平息了哭聲,似乎又是陷入了昏昏欲睡狀態的趙思元縮在馬車一角,似乎是唯恐寧太妃會情緒失控而波及到她們這邊。

不過寧太妃顯然根本沒有多餘的精力放在這頭,她雖然人坐在馬車裡,可心卻似乎早已經飛揚,眼神有些呆滯,直愣愣瞧著馬車壁,根本瞧不出裡邊究竟醞釀了什麼樣的情緒。

馬車在宮門口停下的時候,寧太妃依然沒有將目光放在趙思元身上,翻身下了馬車,依舊是二話不說,直接朝著太皇太后的後宮裡走去。

雖然如今寧太妃的地位尷尬,可是架不住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近日的另眼相看,所以,寧太妃手中有著一枚太皇太后賜下來的令牌,用這枚令牌,可以隨意進出宮廷,也讓守門的禁軍並不敢對她過於搜查。

往日裡,寧太妃每回進出宮廷,面對這份特殊的待遇,倒不知道是不是一下子從雲端跌落凡塵之後的心裡失衡,難免會從這上邊想要找回一些優越感。所以回回都忍不住表現出自滿自得的樣子來,但今日,她心思完全不在這邊,一等著禁軍放行,便迫不及待的朝著太皇太后的宮殿方向走去。

人還未走到太皇太后的宮殿時,寧太妃便被攔下了,皇太后看著寧太妃這副幾乎是喜形於色,甚至還帶了一些氣急敗壞彷彿什麼東西被人搶走一般的模樣,心裡也不禁來了氣,衝著她低聲呵斥道:“你來宮裡做什麼!”

寧太妃顯然並沒有聽出皇太后的意思,聞言反倒是有些著急的望向皇太后著急道:“母后,你難道不知道皇后娘娘已經懷孕了的訊息嗎?”

寧太妃說完這話,張了張嘴,似乎是還想要說些什麼。卻是被皇太后緊緊攥住了手,打斷道:“皇后娘娘有喜,你便是高興,也不該這般魯莽!”

寧太妃張了張嘴,下意識想要反駁,她哪裡是高興,她分明便是驚、是怒、是不甘!

可是寧太妃雖然反應慢了些,倒也真不至於蠢笨如豬,看著皇太后的神色,她立刻反應過來自己是失態了。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到底是將心中的情緒壓抑了下來,連聲順著皇太后的話開口道:“是是是,我是太高興了。母后,咱們進去吧,我想見太皇太后。”

皇太后聞言,眉頭卻是越發深深的皺了起來,她目光只看著寧太妃,語氣帶著一絲無奈:“太皇太后近日身體抱恙,也沒有精力來見你,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