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恐不安,毛骨悚然。她一直盯著,盯著,忽然,那石頭竟在一瞬間長出了腦袋,並在她來不及反應的瞬間衝她露出一個面目猙獰的笑容來,她只感到呼吸急促,待要瞪圓了眼睛細看,那的確只是兩塊塗了顏料的石頭而已。 可她已經不敢再看了,也不敢在這個地方久留下去,她撿起地上的斗笠,大步匆忙往來路回去,那瘦小的背影在那條下著雨的泥濘小路上顯得無助而又倔強。她走遠了,悄悄走的,可隔著老遠彷彿還能聽到她桶鞋凹凸不平的底在泥巴地裡起來落下的拉扯聲,鞋子被泥巴狠狠拽住,又被她倔強著從它嘴裡拽回來,繼續前行。 兩塊蘿蔔上的蠟燭漸漸燃盡,鮮紅的燭淚順著木棍流下來,重將已經被燭油緊緊包裹住的地方再桎梏一遍,臺階兩旁的香還在慢慢燃著,煙霧繚繞在周圍,到處瀰漫著淡淡的清香味道。 後面的大路上有腳步聲走近,光著腦袋,濡溼了衣衫的李官福揹著揹簍從公社賣東西回來,還沒走到廟門口,那清香味道立即惹得他臉色大變,他一面大聲的咒罵著,一面快速奪步往寺廟衝下來。平日裡的他是個精神正常寡言少言的瘦弱老頭,可一旦看到哪裡有菩薩有廟宇,聞到哪裡有香燭紙錢的味道,聽到哪裡有鞭炮聲響起,他就立即變成了這副模樣。 “狗日的混賬東西哪個又在這裡燒啷個東西燒,格老子一哈都傻了,一哈都是傻東西!這些鬼東西也信也會保佑你?就是它做的怪!它是菩薩?它是啷個狗屁菩薩,它保佑哪個它保佑!不長眼睛的東西!不睜眼睛的東西!狗日的混賬!”喜歡轉來()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