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到她休息。

病房裡頓時安靜下來。

空氣裡好象只有小米睡夢中虛弱的呼吸。

戚果果的目光從病床上移開,這才吃驚地發現,原來病房裡還有一個人!

尹堂曜斜倚著牆壁,站在角落,距離小米的病床有大約三四米的距離。他的手鬆松地插在褲兜,目光很暗,他的臉也在角落的陰暗裡,看不出是什麼表情。

戚果果衝過去,指住他:“對了,今天小米是去跟你約會對不對?你又做了什麼害她進醫院?!”

尹堂曜連影子也被角落的陰暗吞沒。

戚果果繼續喊:“喂!小米對你那麼好,替你跑萬米、幫你寫論文,你給她那麼薄的裙子她也穿……你不知道她在生病嗎?她在發高燒哎!燒到三十九度!我不讓她去,可是她偏偏要去,還說怕你等,早早的不到十點就出發了!說啊!你到底又做了什麼害她這樣!”

“果果!”

成媛低喊,告訴她了要小聲些怎麼還大吼大叫的。尹堂曜是個無可救藥的人物,這點全聖榆都知道。希望小米受了這次教訓,以後不要再執迷不悟就好。

戚果果驚得捂住嘴。哎呀,一生氣什麼都忘了。她又拼命瞪尹堂曜一眼,壓抑著怒哼一聲。

尹堂曜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他沒有看戚果果,好像也沒有聽她在說什麼。他的眼底很黯,嘴唇抿得很緊。

忽然——

他站直了身子,向病床走去。

“喂!你幹什麼!”

戚果果連忙伸出雙臂擋在他面前。又想去對小米做什麼壞事情嗎?尹堂曜揮開她的手臂,走到小米的病床前。

“醒了?”

他的聲音有點沙啞。

戚果果也趕過來,低下頭一看。呵,小米靜靜躺著,她微微睜開眼睛,眼睛裡彷彿有清晨的露,溼漉漉的。

小米吃力地想要坐起,眼神看過焦急的戚果果、看過離得雖然遠一些但依然關切的成媛,她虛弱地輕聲說:

“謝謝你們,我沒有事。”

戚果果急了,一把將她又按回病床上,喊:“怎麼會沒有事呢?沒有事怎麼會進醫院?!告訴我們,尹堂曜對你做了什麼?!”

“沒有。我很好。”

小米扯出虛弱的微笑,然後,她的目光停留在尹堂曜身上。

她瞅著他。

她對他天使般微笑。

聲音很輕很輕的,她對他說——

“我找到了。”

她吃力地舉起左臂,緊握的左手張開,一顆鑽石,小小的,小小的鑽石。或許是因為握得太緊時間太長,鑽石鼻釘的尖端在她掌心刺出一點深深的青白色。

尹堂曜望著那鑽石。

鑽石在她掌心忽然迸射閃耀出炫目的光芒!

暮色漸漸籠罩大地。

兩棟帶著花園的白色歐式建築隔著一條路相互守望。暈紅的夕陽下,兩個花園裡的花草都被染上溫柔的色彩,輕輕吐著芬芳。

當裴優將車泊好,準備回家時,看到鄰居家的大門半開著,而裡面卻陰暗沒有燈光。

裴優敲門而入,邊走邊問:“尹媽媽?曜?誰在家裡?”

沒有人回答。

客廳裡靜得好像沒有人一樣。

當裴優的眼睛終於逐漸適應了昏暗的環境,他看到尹堂曜正在閉目坐在寬大的法國牛皮沙發裡。

裴優走過去,坐到他身邊,拍拍他的肩膀:“喂,想什麼呢。”很少見到曜這麼怔怔出神。

尹堂曜被驚醒,睜開眼看到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裴優,勾一勾唇角算是打招呼。然後,他又開始恍惚出神,帥氣的面容忽然有種孩子氣的無助。

裴優細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