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吸氣,臉色煞白:“胃不舒服。”一開口,喉嚨啞了,眼淚還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凌向韜差點兒沒當場抓了狂看著那張憔悴的小臉,心裡翻江倒海似的掀起巨浪:“走,我帶你去醫院。”

千葉邊掉眼淚邊搖頭:“不去。”人生地不熟的,又是半夜三更,去什麼醫院啊?況且又是大過年的,哪好意思借住在別人家還盡搞點兒事折騰的?

“聽話!你這不是暈車,是吃壞肚子兩人,萬一是急性腸胃炎怎麼辦?”

最終被痛楚折磨得體力透支的千葉沒能拗過凌向韜。凌向韜借車送她去了當地一家三甲醫院,因為不認識路,所以主人家特意叫上保姆作陪。到了醫院掛了急診,凌向韜摟著她坐在門診室外排隊測體溫,雖然是在春節,但半夜上醫院看病的人卻並不比白天少多少,他們在走廊上等了大約七八分鐘,從急診室跑出來一個穿白大褂的醫生,站在走廊裡來回瞅,最後猶猶豫豫地走到凌向韜跟前,小聲詢問:“請問是不是凌軍長的……”

凌向韜一個眼風掃過去,那醫生就沒再往下說。

凌向韜小心翼翼地扶著千葉站起來,不卑不亢地說:“麻煩你了,醫生。”

那醫生四十來歲,看胸口工作證得知姓張,是內科主任醫師,副院長級別,但是這會兒站在凌向韜跟前卻比站在院長跟前更叫他緊張。

“我剛才接了楊總的電話,大致的情形聽他說了下,凌……嗯,凌先生你看這樣好不好,我先安排人給這位小姐抽血化驗一下……住院部那邊騰個單人房出來,你們可以先過去歇歇……”

凌向韜點了點頭:“謝謝你,幫你添麻煩了,張主任。”

千葉不想去住院部的單人間,她知道自己半夜掛急診已經給凌向韜添了不少麻煩,要是再借著他的面子在醫院享受一些特殊待遇,那欠的人情可真是不知道怎麼還了。但急診部真不是普通人待的地方,本就不算寬敞的走廊時不時地有擔架車推進來,那些人不是喝酒喝得人事不省,就是晚上點炮被煙花炸傷了手腳,血淋淋的一路慘叫著扛進門,相比而言,像千葉這樣只是吃壞肚子鬧腸胃的純屬小兒科。

凌向韜見千葉抽過血後臉色越來越差,手腳蜷縮著不停地打冷戰,知道她胃冷,於是極力勸說她去病房休息。這邊正低聲哄著,那邊剛才負責給千葉抽血的小護士急匆匆地拿了一疊化驗單跑了過來:“你跟我來一下。”

這話是對千葉說的,凌向韜扶著她跟護士走出內科急診室,醫院就好比一個迷宮,就算再有方向感的人在這些掛著不同科室門牌的樓道里鑽上幾個來回,也能被弄暈乎。千葉吐得腿腳沒力,根本走不快,偏巧那護士人小力足,走路像是腳下踩了風火輪,凌向韜心裡已生出些不快,沒想到小護士腳下一停,突然停在了一道門前。

凌向韜抬頭一看,那科室上掛著“急診2婦科”的牌子。凌向韜心裡咯噔了下,沒說什麼,將有氣無力的千葉攙扶進去,辦公間裡擺了四張辦公桌,卻只有一個三十來歲的值班女醫生在裡面,腳上穿著拖鞋,一副剛剛被人叫醒的睏倦模樣。

護士把化驗單交到女醫生手裡,她抖了抖單子瞄了一眼,邊打哈欠邊問:“上次月經是什麼時候來的?”

千葉渾身一顫,只覺得全身的血液剎那間褪得乾乾淨淨,被一下子全抽空了。

那女醫生等了半天不見病人回答,沒什麼好臉色地掃了凌向韜一眼,接著問:“不記得了嗎?”走到桌邊拿筆在簇新的病歷卡上寫了起來,筆跡龍飛鳳舞,沒一個字是千葉看得懂的,“開個單子,一會兒去做個B超吧。”

“啊?”千葉沙啞著喉嚨發出一個詭異的聲音。

女醫生頭也不抬地繼續問:“上次行經究竟是幾月幾號啊?這張化驗單上面HGG值六千多,如果沒估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