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去看了倒塌的學校,一大早的,竟然還有學生揹著書包守在學校門口。

田小麥問他們為什麼在這裡,孩子們睜著無辜憂傷的眼睛說:“我們想要上學!”“我們要讀書!”“我讀六年級了,明年我就要考初中了,我想考縣裡的初中,我還有要讀高中,讀大學……”

田小麥忍著淚水不斷點頭:“會好的,學校會建好的。”

她承諾不了太多,她還沒有和村領導和縣委商量這些事,但如果能實現這些這些孩子們的夢想,她願意願意儘自己綿薄之力。

從學校出來,她就去了村長家,一說明來意,村長握著她的手熱淚直流,但關於捐助建校這樣的

事不是他能做主的,還要透過當地政府。他說起當地有很多孩子因為家裡條件太差,上不起學,需要資助。而且村裡大部分家庭困難,孩子在物質這塊特別欠缺,目前可以考慮給他們提供書藉文具及衣物雨鞋之類的物資。

田小麥在村長家坐了一個小時,又急著往另外一所學校去看看。

那天冒雨連跑了三所學校,情況都和第一所學校差不多,黔西南州很貧窮,很多孩子就算上得起學也因為各方面物資緊缺成績較其他地區的孩子差了很多。

第二天又跑到縣政府,和政府專管教育方面的副縣長聊了很久,瞭解了這些貧困山區的實際情況,承諾捐款兩千萬,但要求學校裡建多媒體室和實驗室。

那個晚上,想著那些孩子們,她心潮澎湃得睡不著覺。還有一點令她無比興奮,她會將李念給她的每一分錢都用在需要幫助的人身上。李念給她的每一分錢,她都會捐贈給那些需要她幫助的人們。她從來沒有因為有這麼一大筆錢而感到輕鬆與開心。

沈晗下午打了電話給她,她激動得語無倫次,沈晗只在電話裡笑,是那種寵溺的笑,說公司又接了一個單子,可能來不了,希望她早點回去。

雨下得特別大,寄居在村民的房子在山腳下,不像城市裡的房子都有雨棚擋著,潑盆大雨嘩啦啦地就像響在自己的耳邊,她根本就無法入睡。

好不容易睡了過去,被一陣巨響吵醒,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就覺得天踏下來了,全壓在自己的身上,先是眼冒金星,旋即身體裡一聲脆響,什麼東西在她身體裡斷裂了,她痛得幾乎要昏過去。

不知怎麼抓到手機的,她在意識模糊的時候,在感覺自己會死去的那一刻,她撥通了那個一直都深藏在腦海深處的號碼。

電話響了好長一陣,她絕望到快死掉,天那麼黑暗,世界那麼喧譁,到處是撕心裂肺驚天動地地哭喊聲,而這一切似乎與她毫無關係,她的腦子裡只有一個人。

“喂——”終於接通了,那個聲音冷漠似冰。

“我,救我——”

說完那句,田小麥就昏死過去。

李念再回撥過去,電話是通的,卻沒有人接,一次一次。

他猛地從床上爬起來,頭腦比任何時刻都清醒,努力回憶著剛剛田小麥的話,於是想透過那邊嘈雜的聲音分辯出她在哪兒,心突突地跳得讓他胸口一片尖銳的疼痛。

莫名的後悔將他緊緊箍住,剛剛盯著手機螢幕那個號碼看了半天浪費了那麼多的時間才平衡呼吸接她電話。如果他早點接電話,那個女人就會有力氣跟他說發生了什麼,她此刻在哪裡……

看了一下時間,是凌晨兩點四十。

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了。田小麥不是個愛開玩笑的人,一定是發生了什麼才在這個時候打電話給他。

也顧不上是這個時候,撥打了藍冰冰的電話,想問她有關田小麥最近的情況,藍冰冰說有一段時間沒有聯絡了,他問她要了陳皖溪的電話。電話打給陳皖溪,陳皖溪也是同樣的回答,但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