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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小麥靜靜看著沈晗，看了良久。

“我不想傷害你。”

“遇見一個自己喜歡的人並不容易，我不想就這樣放棄。我一直後悔當初為什麼沒有陪你去鎮遠。”

“這也是天註定的。你就不怕萬一得罪了李念，他又斷了與你爸爸的生意？”

“我老爸這樣拼不就是為了我這個唯一的兒子嗎？現在我也有了自己的事業，老爸也可以退休了安享晚年了。”

田小麥知道自己說什麼都沒有用，沈晗這個男人最大的優點就是柔韌有度，進退自如。

一直撐到藍冰冰的婚宴快要結束，而李念也像跟田小麥有意過不去似的盯著看誰先走，帶著他光彩照人的新女友也一直等到曲終人散，而且多次秀愛。

幾次沈晗看到田小麥越來越蒼白的臉色，提意離席，可是田小麥不肯，輸人不輸陣。

沈晗也頻頻替田小麥夾菜頂酒，鞍前馬後，無微不至，田小麥含笑淡然接受，彷彿理所當然享受這匹白馬王子的殷勤照顧，讓周圍的人甚是豔羨。

也有在場的人知道李念曾高調揚言要娶田小麥為到的新聞，如今冷眼笑看這對昔日情侶今日冤家秀舊愛新歡的表演。

這哪是藍冰冰的婚禮，分明是這對怨侶的同臺對手戲。

越到後面，田小麥越覺索然。如果李念是因為她的存在而一直不肯離去也就罷了，他哪有那樣的心思啊？何必在這兒自欺欺人？

“我們走吧！”

沈晗體貼地拿過皮草披在穿著單肩禮服的田小麥的身上。田小麥微微一低頭，唇角的笑有些哀豔。

她今天美得像顆萬人矚目的明珠，額頭飽滿光潔，鼻樑小巧挺秀，嘴唇線條分明，她的唇是那種微厚的唇，抹了點蜜色的唇彩，甚是性感誘人。那雙美眸如寒星秋水，波光閃動讓人不敢直視，害怕一不小心掉進那萬丈深潭之中。

只是她連自己都不知道有多美。

她將手很自然地放在沈晗的手肘窩裡，兩個人向藍冰冰道別。

田小麥明天就要離開C市了，雖說兩座城市只有兩個多小時的車程，但也明白彼此瑣碎纏身，一時半會都難得見見面，何況小麥在這裡再無親人留戀。

藍冰冰眼圈一紅，不知道說什麼，抬了手捏了捏田小麥的臉：“你今天很美，我從來沒有想到過你會這樣美。”

田小麥一笑，淚花差點濺溼了雙眼：“不行，我要流淚就會花了妝，那就難看了。所以不許取笑我。”

藍冰冰大笑起來，將目光轉向沈晗：“好好照顧我家小麥，若有半點閃失，唯你是問。”

沈晗側頭看著田小麥：“我希望她能給我這個機會。”

小麥微微一笑，仰了頭看看天花板，怕淚水滑落。

“我們走吧。有時間我會來看你的。你有時間也可以帶著依雪去看我。”

一整個下午，田小麥都在收拾房子，本想把房子賣掉的，到底是不捨，這是她人生的第一套房子，曾經為了這套房子每月按揭她活得忙碌和辛苦，總是很苛待自己，吃得最簡單穿得也最便宜，省下每一分錢來還貸。

這些不重要，真正重要，她不想把這所住滿有關和李念回憶的房子賣給別人。

她太重情也太念舊。

用白棉布將房間所有的傢俱都蓋上，做完這一切已經是夜裡十點了。坐在沙發上，將所有的過往

回憶了一遍又一遍，毫無睡意，一轉頭髮現窗外又飄起了雪花，靈激一動披了一件羽絨服就下了樓。

從小就喜歡下雪的天，那時和媽媽住在L市果品公司的舊樓裡，對面是一排石棉瓦的小煤屋，一到下雪的天，石棉瓦上就懸掛著一根根又長又尖的冰稜，那時媽媽要上班，沒有人管她，她就搬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