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朝堂好多年了,他守著自己的封地安分的頤養天年享受天倫。

也許還有別的原因,但楚衣實在是想不到了,他想不出在經濟政治之外還有什麼目的需要綁架別人的獨子來達到,更何況這人還是世襲的小侯爺,豈是尋常人家惹得起的!

聽著隨從疾雜的腳步聲,老侯爺命人開啟門接了畫卷展開來,給楚衣仔細看。

這幅風俗畫就是現代的油畫作圖,講究的就是逼真酷似原型,楚衣還沒有忘記這種最基本的常識。他趴在畫上尋找最直接的衣袖觀看,在仔細謹慎的對比過圖中所有男人的衣袖之後,得出他們服飾的共同點之後,和記憶中的那隻手一重合,楚衣重重的一拍床板,咬牙切齒的說道:“就是他們!我用這顆腦袋保證!”

老侯爺帶著人出去,楚衣也躺不住,穿好衣服跟著一起來到堂屋正廳。

在確定不會走漏少爺被綁架的訊息的前提下,老侯爺動用所有關係網進行地毯式搜尋,撒大網滿天下收捕。

即便是這樣,也是到了第二天早上才收到訊息,確認是有外邦的人從京城的南大門離開,巧的是這些人是給太后祝壽使團裡的一部分,得來的訊息說他們逗留太久沒事就先回去了,天熱起來海上氣候變幻非常,他們趁著現在時節剛好早早回去,避免不該有的意外。

就算再急也不在一兩天,三天後所有的使節團都會離京,那這麼急匆匆的離去不是欲蓋彌彰麼。

老侯爺握著寫著訊息的白紙,青筋畢露。敢帶走他的兒子,那就準備好鐵打的身子來承受他的報復吧!

雖然熬了一整夜,但是老侯爺仍然精神矍鑠,就像那些年他廝殺在戰場上,意氣風發,氣場強大。他召集所有心腹,部署追回少爺的計劃。

楚衣沒有聽話的去休息,而是留在角落裡聽著全域性的佈置。他要跟著去找少爺,這些年都是自己在少爺身邊伺候,換了別人肯定不順手,最主要的是,楚衣在懲罰自己,只有自己去找少爺回來,他才能原諒自己的過錯,任何人也替代不了。

等著人都領命散開,楚衣跪在老侯爺面前,哀求:“老爺,您讓我跟著去吧,我要去找回少爺,少爺需要我照顧。”

“此去路途遙遠,吉凶難卜,你年少時落下的病根時不時就犯了,這身體根本不能遠行。我知道你一片誠心,但是我不能答應。”老侯爺撫摸著他的頭髮,“在家乖乖的等著少爺回來,你說得對,他需要你照顧,你等著他回來就好好照顧他,將功折罪。”

“老爺……”楚衣低聲哀號,伸手去抓老侯爺的袍擺,老侯爺擺擺手繞過屏風離開大廳。楚衣跪伏在地上,想了想爬起來,跑回自己的屋子收拾東西。

既然不讓他正大光明的去找,那麼他就偷偷的跟著,路上有什麼疾苦他都能忍受,只要能找回少爺,跪在他面前跟他請罪,什麼都不是問題。

楚衣算盤打得很好,但是收拾東西的時候卻犯愁了,這侯府裡面的都是豪華富貴的東西,即便是一個丫頭小廝的衣裳都比尋常人家的要好很多,他是要偷偷跟著去的,這萬一在路上被歹人見財起意,他還怎麼去找少爺。

楚衣開啟衣櫃找了最不上檔次的舊衣服鞋襪包起來,心裡已經想好了說辭,出了門他又想到既然去找了少爺,少爺用慣得東西最好也帶一點,重不是問題。所以他又到楚袂的房間裡找了一套內衣,拿了竹鹽帕巾,還想再拿什麼,但都裝到包裹裡,他就太顯眼太惹人注目了。

取捨一番之後,楚衣偷偷的溜了出去,穿過花園到馬廄,路上就聽到兩個小丫頭在小聲說話。

“你說阿原去了什麼時候能回來?我爹孃上次還催著我們趕緊跟老爺說要辦喜事,這一趟去了要等到什麼時候?再說這一路上難免遇上什麼……小桃,我真是越想越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