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宵的右眼皮狠狠跳了幾下:“他們現在人在哪裡?”

“在裡邊包紮呢,問題應該不大。”

護士說完之後就走了。

喻宵快步往裡面走,紛亂的思緒攫住他快速跳動的心臟。

這世上對他來說最重要的兩個人,就因為他可笑的矜持,他一個也沒能保護到。

雖然沒有骨折,但顧停雲的手臂已經腫得不行了。包紮完傷口之後,他從裡邊走出來,看到喻宵正坐在門口的長椅上,低著頭在抓自己的頭髮,便知道他心裡是煩悶已極了。

他坐過去,揉揉喻宵的腦袋,輕描淡寫道:“這下又得在家休息好幾天了。”

喻宵一把抱住顧停雲,留心著沒碰到他纏著繃帶的手臂,把他的腦袋摁進自己的懷裡面。

顧停雲拍拍喻宵的背,柔聲道:“好了好了,大人小孩都沒事。”

他感覺到喻宵的身體僵硬了一下,接著他自己就笑了起來:“開個玩笑開個玩笑。你爸也沒事,放心吧。”

“你想都沒想就衝上去讓那人砸了?”喻宵在他耳邊低聲問道。

“別人都不敢,就我行呀。”顧停雲得意道。

喻宵捏了一把顧停雲的臉:“你這麼屌,讓我怎麼辦?”

“你啊,”顧停雲正兒八經地回答道,“躺平就行了。”

“你就妄想吧。”喻宵調侃了一句,然後鬆開顧停雲,望著他,眉頭緊鎖,“疼不疼?”

“真疼。”顧停雲“嘶”了一聲,眉毛擰起來,“男朋友心疼我不?”

喻宵抬手颳了刮他的鼻子:“看看我爸去。”

顧停雲覺得喻宵這人真狡猾,從不開口說愛,卻又無時無刻不在說愛。

他由著戀人把自己的手攥在他的手裡面,眉眼彎成兩座橋。

雖然幾經波折,但最後喻宵跟顧停雲也算是好好地跟喻醫生道了個別。顧停雲傷的是右手臂,自然也就不方便去工作了。

在家休息了一段時間,踏進辦公室的時候,朱文渝他們一幫人都建議他去開開運,血光之災在他身上發生得太頻繁了。

顧停雲笑笑,心想實際上他今年的運勢大概不能更好了。

5月27日,顧停雲生日那天晚上,跟喻宵兩個人在外面吃飯。

顧停雲剛剛切下一塊牛排,喻宵的手機就響了。

“何總監?”

“章新裕?”

喻宵一開口就蹦出兩個名字來。聽到第二個名字,顧停雲心裡一下子就有了數。

章新裕是一位出了名的攝影師,擅長拍攝風景,作品經常登在國內的頂級雜誌上面,在攝影界很有名望。

顧停雲很清楚,就是因為這位攝影大師的賞識,喻宵才真正在平面攝影界內聚集起人氣,也正是以章新裕的這一次邀約為契機,喻宵後來辭去了在電視臺的工作,轉為一名專職旅行攝影師。

伴隨著知名度和收入的上升,喻宵在外面工作的時間越來越多,跟顧停雲相處的時間越來越少。這正是導致他們產生隔閡的最主要原因。

該來的還是要來。顧停雲無聲地嘆了口氣,低下頭假裝專心在吃他的牛排。

喻宵放下手機,跟顧停雲交代了一下通話的內容。

“我們節目總監跟我說,有一位攝影師看了我拍的一些照片,感覺還不錯,想讓我去跟他見個面。”

“現在?”

“現在。”喻宵點點頭,“但我沒空,我跟何言說……”

“你去吧,像這樣的機會未必會有第二次。”顧停雲打斷他,“生日倒是年年有,不差這一次。”

喻宵猶豫了一會兒,然後開口:“……抱歉。”

顧停雲搖搖頭:“趕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