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兒在幹嘛呢?”

“昨晚上教職工聚會喝太多,今天躺屍呢。”

“哈!”袁千秋笑了一聲,“哎你畫風不太對啊,躺屍這詞不像你會用的。”

喻宵迷茫:“可能以前聽到,隨口就……”

“我猜多半是以前阿雲吐槽我的時候,你暗搓搓地把那些話吸收了進去。”袁千秋打趣道,“那一會兒你拖他起來啊,我們在百歲魚這邊等著。”

“行。一會兒見。”

喻宵掛了電話,忍不住笑出了聲。自己的說話方式變得跟顧停雲越來越像,不知道這是不是一件好事。

“你最近臉色不太好。最近電視臺工作量大?”

吃了晚飯,顧停雲收拾完碗筷之後,坐到喻宵身邊問了一句。

“臺裡的工作量一直是那個樣子。”喻宵淡淡道。

“那,你不要接太多其他的工作。”

喻宵不說話,只是盯著電視。螢幕的光在他略顯蒼白的面龐上明滅。

顧停雲也不再說話,兀自在心裡思忖。他知道喻宵熱衷於攝影,單單電視臺那些千篇一律的工作是無法讓他得到滿足感的。他熱愛攝影的程度,也許已經到了恨不能把除休息外的所有時間都花在用鏡頭捕捉風景上頭的地步了吧。

他忍不住想,喻宵為了他而放棄當一名專職攝影師——這個決定對他們彼此確實更好嗎?

一段沉默之後,喻宵先開了口:“只是最近有些失眠。”

“……試過數羊了嗎?”

喻宵搖頭:“沒,我覺得沒用。”

顧停雲挑了挑眉:“那,數點別的?”

“數什麼?”喻宵轉頭看著他。

顧停雲想了想,然後答道:“唔,數我吧。”

喻宵愣了愣:“……我今晚試試看吧。”

“我有本書今晚得看完,你先睡吧,我在我房間看。”顧停雲說完之後就起身了,“我去洗澡先。”

雖然剛才說失眠根本是誆顧停雲的,但今天晚上喻宵還真就失眠了。在床上翻來覆去幾個回合還是沒有睡意,他橫了橫心,真的開始數東西。

數什麼?就數顧停雲吧。

一隻……停雲,兩隻停雲,三隻……

堪堪數滿十隻,喻宵已經被自己雷得不輕。他認命般地翻身起床,拉開臺燈,抬頭便看見有個人端著杯子倚在門邊,笑眯眯地望著他。

顧停雲走進來,把水杯放在床頭櫃上,湊近喻宵,盯著他佈滿血絲的眼睛看。

“嘿,還真是失眠。”

喻宵被他看得莫名有些心虛。他揉了揉眼睛,然後緩緩吐出兩個字:“抱歉。”

“道什麼歉?”顧停雲用食指颳了刮喻宵的臉頰,“我只是不太放心你。電視臺的工作本來就忙,你又要去接那麼多雜誌社的工作,睡眠時間越來越少,偏偏你胃還不好……這麼折騰下去我心裡真沒底。”

喻宵望著他,鄭重道:“我會注意。”

“我不會攔著你去做你喜歡的事,你高興最重要。”顧停雲笑了笑,“話是這麼說,但你得原諒我有私心。說實話,對我來說,看到你身體不好……比看到你心情不好要來得糟糕。”

他低頭,慢悠悠地說道:“因為你是我最喜歡的人呀。”

喻宵覺得,這世界上大概不會有比顧停雲的告白更甜的東西了。他仰頭,親了親顧停雲的嘴角:“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你怎麼補償我?”顧停雲似笑非笑道。

“你說吧。”喻宵乾脆任他宰割了。

“那……”顧停雲的眼珠子骨碌碌轉了一圈,“給我唱首歌怎麼樣?”

喻宵鬆了一口氣:“我只會唱老歌。”

“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