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地躲一下,他再辭職。你母親卻賭氣離開,不知所終。打擊之下,你父親離開江城,來到杉城,創辦正谷。

“至於那封快遞,他之所以晚拆了十天,是因為快遞到時,他剛好在國外出差。而那封快遞,是他等了二十幾年的。就因為這一封快遞,二十幾年來,所有寫著他名字的信,都不允許其他人拆。”

十二月十六日凌晨,母親撒手西去。她從來不知道,在母親去世時,曾經有除了她之外的第二個親人來找過她。

“你怨不得你父親,因為他不知道你母親已經懷了你。你母親生前的最後一封信是發給你父親,讓他照顧你。他因病住院,想讓他的女兒過來看一眼,但可惜,那位女兒很冷心,不想和他有任何的關係。於是,他帶著遺憾西去。他所有的心血中,只還剩了一個正谷。”

她的腦子裡嗡嗡的,這些日子精神緊張,她睡得一直不好,頭本來就昏,眼前似乎更昏了。

“穀雨未,你毀了你父親的政治生命,又毀了他的性命。若不是你,正谷也不會到這一天。撒手不救,你若忍得,你便做。”

鹿鳴再說的什麼她沒有聽到,她緩緩從椅子上溜了下來,倒在地上。

第七章 博弈中的輸家

穀雨未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悠悠轉到了西邊。天已經暗了下來,外面的樹葉依然沙沙響,她的衣服都讓汗浸溼,冰涼一片。

她轉動了下眼球,慢慢的恢復了意識。她看看四周,充滿著男性氣息,書架、CD架、一些模型,全是冷色調,她不做聲的走到窗前往下看,樓下廣場的旗杆上升著通途的旗,她猜出來了,這裡是鹿鳴的辦公室。

她的頭很暈,繼續躺了回去,卻只能睜著眼望著天花板。

到了現在,她已經別無選擇。她姓谷,哪怕她和那個人沒有感情,但他畢竟是自己的父親。

讓鹿鳴逼到這份兒上,她還能怎麼樣?

她覺得頭疼。

門輕輕的響了一聲,她立刻閉上眼。

臉頰有手指的輕觸感,她全身的肌肉都緊張起來,忽然,一聲輕笑,“還裝嗎?不起來嗎?”

穀雨未不自覺地咬了下嘴唇,聽到鹿鳴愉悅的聲音說:“眼皮眨了一下又一下,嘴唇也咬了起來,你不覺得再死挺下去,腰會很難受嗎?”

穀雨未惱了,忽然一翻身,背對著他。

鹿鳴愣了下,然後一絲笑容又爬上臉。

十足的女人的小意氣,有點像小倆口鬧彆扭。

他不理她,去桌前開啟一盞檯燈,開始擺弄模型。模型一會兒發出嗚嗚的聲音,使本來就頭疼的穀雨未覺得那聲音都在磨自己的神經。

她不得不坐起來。

“鹿鳴,我需要和你談談。”她說。

“哦?公事私事?”他的目光絲毫沒有移開。

穀雨未繞開他的提問,“正谷的事。”

“抱歉,下班了,我連通途的事都不談,更何況別家公司的事。”

穀雨未脆弱的神經有些歇斯底里,“鹿鳴,你別裝,你費盡心力,不就是為了這麼一個結果嗎?”

鹿鳴看了她一眼,臉突然沉了下來。“你的意思是說,你現在準備接受這個結果了?”

穀雨未猝不及防。

鹿鳴的話說中了她的心事,她是不是已經準備接受這個結果了?

或者,在潛意識之中,她的確已經有這個想法了。

“你在逼我?”

“不,至少你還有選擇。讓正谷生,還是讓正谷死。”

她無語。她無可選擇。

“你想怎麼讓正谷生?”

鹿鳴吹了聲口哨,“聽起來,這個決定對你真不利。”他垂下頭看著她,“你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