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你為甚麼……”

方說到這,卻聽得門聲一響,原來是易仲兩口兒回來了。兩個進了屋,聞得那糊味,張氏便向廚下趕來,正撞著徐彥青,不由把腳步兒一緩,徐彥青便彎身行了個禮。

張氏心頭驚疑,只道:“女婿過來家裡可知道?”

徐彥青如何答得上來,張氏便明白了,也不把話來說破,見小娥炒了菜,自家就把碗筷擺了,招呼易仲來吃,又見徐彥青立在一旁,少不得問問他,徐彥青就勢坐了,四個悶聲不響地吃了頓午飯,也不知甚麼滋味。

捱到飯畢,徐彥青又坐了會,等他辭去,易仲兩口兒也出去了,小娥便將碗筷收了,放在籃裡,出了門到河邊清洗。

她走到石階盡頭,方蹲身放下籃子,就有人隨著下了臺階,小娥只當是前來涮洗的婦女,也不回頭,拿了碗兒,才洗得兩下,就被人抓了腕子。

抬眼便見徐彥青蹲在身旁,小娥略一掙扎,便聽他問道:“你和他們說我打你了?”

見小娥不回言,徐彥青越發認定是了,麵皮一跳,又揚聲道:“那也需怪不得我!誰叫你…叫你……”說到這麵皮抽動,不覺在手上加了把勁。

小娥交他捏得生疼,又見他隱隱有些發怒的景象,心中一緊,只想掙出手來,哪有嘴應他。

徐彥青見小娥不理,只要起身,頓覺一股怒氣衝上來,想今日枉自忍了這些時,分明是她偷漢在先,如何換自己這般低聲下氣?惱上來也不管輕重,擰了她胳膊就往上走。

小娥又疼又怕,剛剛一掙,便被徐彥青一扯,一個不防正踢在籃兒上,把幾個碗都撞在石階上,破成幾片,連籃兒也掉在水中。

小娥啊呀一聲,便要彎身撈籃兒,徐彥青哪管那些,拉了她就走。

小娥曉得只婆婆已不容自家,況且還有個珍娘,如何肯依他,正拉扯,卻聽一人在上頭笑道:“青天白日,這是做何?”

兩個抬頭便見歡郎立在上頭,徐彥青待要回他,又曉得這不是個好招惹的,索性裝個沒聽見,只管悶頭拉扯小娥上臺階。

小娥方被徐彥青趔趄著腳兒拖上臺階,歡郎又道:“為難女人卻算甚麼本事?”

徐彥青再忍不過,當下便梗了脖子應道:“我拉扯自己渾家,卻與你何干!?”

歡郎也不惱,將扇兒一展,便笑道:“自不與我相干,在下有句話兒卻要奉上。”說著慢悠悠走前兩步。

徐彥青只當歡郎要耍狠,方將左臂一格,退開一步,就被歡郎俯過身子,湊在耳邊低低說了半句:“你家娘子左胸那顆紅痣委實**……”說完退開兩步,只笑盈盈瞧了他。

徐彥青怔在當地,下一瞬醒過神來,只覺目眥盡裂,便要上前拼命。

爭吵

( )且說徐彥青便要找歡郎拼命,無奈前方早多了兩人,扳了他肩頭,絲毫近前不得。

小娥自不曾聽得歡郎言語,見了徐彥青眼紅喉急的模樣,情知不妙,只怕鬧出事來,扯著他胳膊便往後拖。

徐彥青回頭見是她,登時三尸神暴跳,五陵氣沖天,想也不想,掄起手便往她臉上一揮。

小娥哪經得起他這一掌,身子一晃,往後便倒,一氣跌出兩步遠,把手心也去了層油皮。

她兀自不覺,但覺耳邊嗡嗡直響,半邊臉上俱是麻愣愣的,又有許多金星迸在眼前,瞬時連叫也忘了。

歡郎不及多想便撈了小娥在懷裡,徐彥青愈發紅了眼,手腳亂舞,奈何被人架著,氣急之下口中一聲嚷得比一聲高。

這一番動靜下來早驚動了許多人,有心上前的見了歡郎亦只在遠處瞅著。

歡郎不料徐彥青這便動起手來,懊惱之下只怪他手重,轉臉便向那兩人丟了個眼色。兩個會意,拎起徐彥青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