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臟的銅盆,還有墊在地毯上的雨衣,馬上就被請出了房間。

如果不出意外,他很快就會被裁決者押著走出這座建築物,返回河邊小木屋裡繼續搗鼓炮彈,準備在夜幕降臨時來個天女散花。再趁亂逃離這座城市廢墟,頂多留下個佑羅的名牌和傳說。

但之所以叫意外,就是光靠算計無法預知的事情。就在灰袍裁決者即將要下樓梯的瞬間,他的嘴突然被一隻大手捂住,脖子上頂著一把牛耳尖刀,冷冰冰刀刃上還帶著絲絲血跡和濃重的腥味。

“敲門,有人問就說是江會長派來的,要是敢說錯一個字、語氣亂一點,在我被打死之前,這把刀百分百會穿透你的脖子!”這時耳後傳來了咬牙切齒的低語,也帶著一股股魚腥味道。

“進來……”事實證明灰袍裁決者對他的信仰並不忠誠,被利刃頂住致命之處立馬就把神靈忘得乾乾淨淨,自然也不會想起誰是神的代言人,乖乖敲響門報出了姓名和來意,很快得到了允許。

“咔噠……咣噹……啊……噗!”門被輕輕推開,不等裡面的人看清楚來人的相貌,灰袍裁決者的身體就撲了進去。

這是個裡外屋,只有一男一女,男的身材魁梧,穿著筆挺軍服站在裡屋門邊,見到裁決者撞過來,來不及躲閃,一隻手舉起格擋一隻手伸向了腰間。

但他還是比洪濤晚了半秒鐘,手槍剛剛離開槍套,槍口還沒抬起,脖頸上的血柱就斜著噴了出來,在牆壁上來了副抽象畫。

女的穿著紅袍,沒戴兜帽,年紀很輕且面容姣好。但反應有點慢,軍官用鮮血勾勒的畫作都快完成了,她才想起喊叫和拉抽屜。

可惜那把牛耳尖刀筆直的飛了過來,毫不費力的破開堅硬的頭骨從額頭紮了進去,不光要了她的命,還把驚呼大部分堵在喉嚨裡。

扔出飛刀的同時,洪濤轉身照著剛從軍官屍體上爬起來,滿頭滿臉都被噴滿了熱乎乎血液的裁決者肚子就是一拳,把他打得彎著腰像個大蝦米,張著嘴乾嘔不吐。

“咔嚓……”見到裁決者暫時失去了反抗能力,洪濤彎腰從軍官手裡拿起手槍,先看了看彈匣確定是實彈,再一把拎著裁決者的脖領子,擰動了裡屋門把手。

“砰砰砰……”沒有鎖!還是老一套,開門先把還在乾嘔的裁決者一腳踹進去。槍聲隨即響起,裁決者前衝的勢頭馬上遭到了遏制,歪歪斜斜的倒向了右側。

“砰……”間隔不到一秒鐘,洪濤蹲著扣動了扳機。在三四米的距離上射擊固定靶他還是挺有把握的,這一槍正好擊中了縮在辦公桌後面只露出半個腦袋男人的右臂,還冒著煙的手槍隨即掉落在桌面上。

“不想死就別犯傻……一會兒該怎麼說不用我教了對吧!”不等辦公桌後的男人再去用左手拿槍,洪濤已經竄起來一步跳上了桌面,居高臨下把槍口對準了男人有些退潮的髮際線。

“……是江洋派你來的?他的許諾你可以完全不放在心上,即便我死了他也拿不到一絲一毫軍權,沒有槍的篡位者,你覺得靠譜嗎?”

坐在桌後用左手捂著右小臂的中年男人,在槍口威脅下停止了反抗,但除了傷口的疼痛讓他臉上的肌肉有些微微抽搐之外,並沒有太多驚慌和膽怯,也沒開口求饒,而是說起了救贖者的權力分配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