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先生看向他,將菸灰缸推到了桌子中間,仰靠在座椅上:“你大哥把生意做到了緬越,我有幸與他合作過,怎麼會不認識呢?”

傅西洲眸色微深。

這個答案,讓他感覺不太滿意。

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這個世界上,幾乎沒有人不認識大哥。

視線,不自覺的落在他的手上,正把玩著打火機,骨節泛白,神色越發深邃,心裡忽然有些難受。

大哥,真的還活著嗎?

這時,陳先生站了起來,理了理風衣領口:“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多謝陸先生盛情款待。”

其他人都站了起來,目送著他離開。

陳先生轉身之際,深深看了一眼傅西洲,眼中湧動著萬千情緒,卻也只是轉瞬即逝。

等他走出會客廳。

傅西洲莫名覺得有些失落。

他從來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從來不是。

只是陳先生習慣性的動作,讓他想起了大哥。

這些年,他一直在誤解大哥,他想要有一個與他和解的機會。

顧北笙見他盯著敞開的會客廳大門有些失神,輕聲問:“怎麼了?”

傅西洲收回視線,搖了搖頭:“沒事。”

……

黑色勞斯萊斯車上。

陳先生上了車,幾乎有些站立不穩,坐下後,眼中一陣大動,眼眸瀰漫起一層霧氣,呼吸也越發的沉重。

雙手,用力握成拳頭,似乎在壓制著什麼。

良久,閉上雙眼。

再睜開眼,已經恢復了平靜,只是眉宇間佈滿了滄桑,哪有什麼意氣風發。

坐在靠左邊窗戶的男人出了聲:“你和他有多少年沒見了。”

陳先生薄唇起:“許久了。”

說著,他看向車窗外,還能看到緬越大酒店的招牌,距離他的視線,越來越遠。

很快,整棟大樓在轉彎處,消失在他的視線之中。

他收回視線,呢喃著:“他長大了,也穩重了不少,不再像曾經那樣孤僻冷漠。”

說著,他微頓了一下,又低聲說:“說起來,也是笙兒的功勞。”

男人又問:“為什麼不相認?”

陳先生搖搖頭:“還不是時候。”

男人沉默了許久,才又說:“我感覺,傅西洲在懷疑你。”

他低低笑了笑,不可置否。

血緣關係,是最難能可貴的,他會有所察覺,這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其實不該來,這樣太冒險了。

只是,他太久沒見西洲了。

有些……想他了。

想看看他現在的狀態怎麼樣。

想知道他的病好些了沒。

目前看上去,一切都好。

他也放心了。

“祁風。”

坐在他左邊的男人轉過頭看向他,露出一張清俊的容顏。

正是祁風。

顧北笙的大師兄。

“嗯?”

他問:“你想她嗎?”

祁風搖搖頭,眼底卻十分落寞。

他看著長大的小師妹,怎麼會不想念呢?

也是他親手,將她送到傅西洲的身邊。

他沒有進去,只是站在門外遠遠的看了一眼。

看上去,小師妹過得不錯。

他也無憾無悔了。

……

緬越大酒店,房間內。

傅西洲震驚的看向她:“你確定?”

她將陳先生手的特徵說了一遍,告訴他,陳先生是一個很比較年輕的男人,不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