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徹看上的是一個空有色相的出身不高的男子那也就罷了,可是那位可是出身高,地位重的正兒八經的世家貴族。據說朝裡不少大臣都看好韓嫣年紀輕輕便身居高位將來肯定前途無量,雖然有人在背後嚼過舌根子,但是那只是出於嫉妒,韓嫣本身就做得很好根本沒有給人詬病的把柄。

這下好了,有些人正愁沒把柄呢,自家這個心大的陛下倒是親自送了個大把柄過去,這事兒要是傳出去,那麼韓嫣之前的努力都會被“陛下的恩寵”幾個字給抹殺的一乾二淨,史書工筆恐怕也會給這位本來應該流芳百世,再不濟也應該有幾筆讚揚的男子添幾筆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在。說實話,春陀對這個會做人的孩子還是很有好感的。

“陛下……這老奴也不是郎中,老奴也看不出來韓大人究竟是不是生病了,總之韓大人確實精神不怎麼好的樣子。”春陀猶猶豫豫的開口。

果然,下一秒劉徹的表情就沉重了起來,春陀無奈的嘆氣。

劉徹沉重了一會兒後便看到了春陀這幅吞吞吐吐的樣子,豎起一雙劍眉問:“怎麼了?有事兒就說!”

“額,諾……”春陀猶猶豫豫的開口道:“陛下似乎總是對韓大人格外的好啊……”

聽著春陀話裡有話的樣子,劉徹微微挑眉的看著他,春陀繼續吞吞吐吐的道:“陛下,別怪老奴多嘴,陛下對韓大人確實很不同。”

劉徹陰著一張臉:“說下去。”

春陀聞言,慢慢一嘆氣,苦口婆心的說:“陛下可知先帝曾經對陛下說過的‘一個皇帝對臣子的寵愛既可以捧起一個人也可以毀掉一個人’?”

劉徹聞言身子一震,臉色難看的轉過頭來問:“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春陀微微一行禮,倒也不卑不亢:“老奴不敢妄加揣測,只是做了一輩子先帝的看客,老奴深知這樣的後果是什麼,只是想提醒下陛下而已。”

“你拿阿嫣跟周文仁比?”劉徹既沒承認也沒否認,只是口氣不善的問。

春陀聞言嘿嘿一笑,道:“陛下,先帝曾經也說過這樣的話,他說‘居然拿文仁跟鄧通比?’但是這條路先帝走的很累很傷,周郎中的存在被當時還是太后的太皇太后知曉,便大發雷霆的貶到了邊塞去做個守城的郎中,幾次匈奴進犯都險象環生。周郎中其實是個才子,寫的一手好字,脾氣也很好,先帝曾經無數次的怪自己一直畏畏縮縮被太皇太后看的太緊連自己寵愛的人都保護不好。”

過了半響,劉徹才陰沉沉的開口問道:“你跟朕說這些幹嘛?”

“老奴只是想提醒一下陛下而已,老奴對陛下絕對忠心。”

“這事朕自有定奪,你下去吧。”劉徹的心被春陀幾句話攪的混亂無比,春陀也識趣兒的閉嘴退下了,微微一嘆氣什麼都沒敢接著說。

偌大的房間恢復了平靜,劉徹看著空蕩蕩的大殿,微微的握緊了拳頭。他不是他的父皇,韓嫣也不是周文仁,自己的母后也不是竇太后,外戚的勢力正在被劉徹努力打壓著,他一直想著只要掃平了眼前的一切障礙就夠了,可是事實卻是遠遠不夠。劉徹的眼裡漸漸湧現出了陰霾,伸手掃掉了桌面上東西,劈里啪啦的聲音迴盪在大殿內。

殿外守門的侍衛跟宮人們聽到了裡面傳來的聲音都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脖子。

……

韓嫣這一“病”可是病了個結結實實。整整一個星期都沒有去上朝,期間跟韓嫣交好的官員們都帶著慰問品來上門探病,韓嫣都以身子不適不便待客唯有婉拒了他們的好意。於是整天一個人呆在侯府裡的韓嫣難得的享受著這久違的清淨。偶爾搞搞發明創造,日子過得倒也舒坦。

“我說你就這麼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在家憋著不無聊嗎?”打著來探病的名號實則是來給韓嫣送第一手情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