緬甸、馬六甲和爪哇,這這……這是喪心病狂啊!”

被樞密院送來的戰事通報嚇住,湯右曾腦子都嚇麻了,對前來問政的李肆這般逼問,用詞都已顧不上思慮。

李肆微微一笑:“忍了四年,現在再也忍不住,一國之力傾瀉而出,自然是這般景象。你別怕,四年前這麼幹還真是喪心病狂,可現在……咱們打得起!”

接著他嘆氣:“我也不想這麼散亂,八面出擊,可眼下這形勢,不打也不行了。”

再拍拍湯右曾的肩膀:“湯相啊,李相未盡之業,就靠你來撐著了。”

湯右曾陷入痴呆狀,李朱綬是幹什麼的?背黑鍋的啊,眼下這一國八面大戰,他湯右曾要幹什麼?自然要背更大更沉重的黑鍋……

一顆心正向下沉,忽然想到卸任的李朱綬轉任白城學院院長,跟段國師陳元龍一般人整日逍遙,心氣驟然提振起來,也好啊,背完這口黑鍋,就能如李朱綬那般逍遙自在了。

安定下來,湯右曾開始審查樞密院的戰事通報,政事堂雖不管軍務,可轄下兵部衛部以及商部工部,都要從人財物等各方面配合軍事,也有太多工作要作。

江西湖廣兵站事、四川馬事、南洋徵調民船事以及《兵備法》的全面啟動,一件件文書批下去,再瞅到通報中的日本事務,湯右曾腦子裡就滑過去一個念頭,日本……有什麼好打的?估計也就是教訓一下,政事堂管不到通事館,這事根本就不必操心。

聖道九年八月八日,這是一個好日子,日本史書所稱的“魔龍入侵”就生在這一天。

黑紅相間的船體,繪著雙身團龍的巨大船帆入雲,四艘巨大戰艦如從地域縫隙中衝出的魔龍,劈入風平浪靜的江戶灣,跟在四艘鉅艦後面的還有十五艘小型戰艦,可每一艘都比幕府這邊的鐵甲安宅船都大。

上百艘關船,載著近萬槳手和士兵,呆呆看著這支艦隊破浪而來。浦賀衝方向響起英勇不屈的炮聲,國崩的威力立即顯現,巨大的聲響似乎要撕裂天空,十多條水柱在海面升起,將所有人正墜落的心臟提了起來。

咚咚咚……咚咚咚……

可接著,從那黑紅戰艦上噴射出來的密集煙柱,就將他們正在昂揚的心臟給擊碎了。

四十門三十斤炮,二十四門二十斤炮,六十門十二斤炮,這僅僅只是艦隊船身一側的火炮數量,還不計有特殊用途的兩寸三寸炮。日本一國,從來沒有聽到過這麼密集的炮聲,更沒有聽到過二十斤乃至三十斤炮這種重炮的低沉轟鳴,而浦賀炮臺被升騰的巨大煙柱包裹住,景象也足以說明這些“國崩”的威力。

“天傾……天傾了!”

“海裂……海裂了!”

“魔王的軍隊,一定是魔王的軍隊!”

“那是魔龍!薩摩人說得沒錯,魔龍來了!”

幕府的武士和兵丁們絕望地叫喊著,當第二輪炮擊覆蓋了浦賀衝時,聚集在十來裡外海面的幕府船隊,再沒一個人是立著的。。草清

第六百四十五章 轟開日本之門

() “中國人的魔龍自海上而來,在江戶灣鳴雷噴焰,天地崩裂,所有人都趴在了甲板上,除了一個人,是沼田殿!”

“他還穩穩地站著,用哀傷和深刻的目光注視著遠方的魔龍。然後他大聲對我們說:‘站起來!都站起來!死也要站著,向叩開日本國門的恩人致敬!用我們的性命致敬!’”

“我們都哭喊著說,大番頭,這是魔龍,這是敵人,為什麼要向敵人致敬?”

“沼田殿的目光像肋差一樣,刺入了我們的心臟,他低沉地說:‘幕府鎖國快九十年了,整個日本都在沉睡,外面的世界到底成了什麼樣子,我們一無所知。現在中國人來了,他們掙脫了滿清的奴役,重新恢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