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想把自己變成一個嗜殺之徒。

正這麼想著,眼角卻瞟到一堆屍體裡,一個裝死的滿人正搭箭拉弓。心頭大跳,下意識地拔槍就shè。他可是黃埔講武學堂第一期的神shè手,號稱三十步內打落蒼蠅翅膀的牛人,這一槍也沒丟水平,那滿人的額頭在槍聲中爆開一團紅白,當時了賬。

“果然是哨長”

士長嘿嘿笑著翹起大拇指,後背正一身汗的黃慎嘆氣,忽然覺得自己剛才的念頭無比可笑。軍人是幹什麼的,就是殺人的。可跟嗜殺之徒不同的是,軍人聽令而行,為守國而殺人。

鄂魯所帶的這支騎兵覆滅,當面跟前營對shè的綠營兵也再難堅持下去。不僅是傷亡慘重,他們的火槍打了幾十發後,紛紛出現炸膛或者槍機失效等等問題,沒人敢再用下去。

步騎盡皆潰退,還丟了一個副都統,巴渾岱卻恍若未覺。繼續調兵遣將,準備再攻,卻發現當面英華軍退卻了。

巴渾岱jī動得渾身發抖,他打退了賊軍

“報告訥爾蘇機不可失著他領軍急進,與我等一同聚殲賊軍於城下”

不僅巴渾岱在高興,東面諾爾布也正長出一口氣,雖然他的猛攻沒能奏效,可賊軍越奎塘河而來的攻勢也被打退,現在兩軍隔著奎塘河對峙,戰線終於穩定下來。

“有康麻子坐鎮,這些傢伙終於進入角sè了。”

英華軍後方大營,李肆看著戰報,眉頭微蹙。虎賁軍收縮防線是早就安排好的,目的就是讓巴渾岱產生錯覺,以此吸引還在北面鐵佛寺打醬油的訥爾蘇儘快趕到戰場。但今天的戰鬥,清兵異常頑強,各軍傷亡很大。戰死三四百人,傷一千多,其中小半都是虎賁軍前營抵擋清軍騎兵造成的,這還是有鐵絲網遮護的情況,若是讓清軍騎兵直愣愣撞上,不知要損傷多少。

康熙親至嶽州,最大的效果已經顯現。他能及時掌握前線戰況。凡是畏戰和不力之人,馬上就砍頭,外加他統治天下五十多年的積威,這十多萬清軍如打了jī血一般,再不像之前那般畏縮,也不再是幾發炮彈和一輪排槍就會潰逃的豆腐渣。

這也讓李肆隱隱憂心,這一戰打下去,自身到底會有多大傷亡?

“清軍死傷十倍於我,還打死了一個副都統,三個參領,三個參將,遊擊協領以下無數,天王,不必苛求了,打仗哪能無死傷呢?”

範晉對李肆每戰都感嘆自身傷亡很不理解,你要哪樣啊?一天就幹掉了近萬敵軍,死傷只是對方的零頭,莫非還想零傷亡?咱們可是三四萬人對陣十多萬呢。

“好吧,我是作fù人態了,等訥爾蘇到位,就傳令各部,準備執行計劃。”

李肆也自失地一笑,將心思轉到了此戰最關鍵的一步上。

“我手握之軍乃此戰關鍵,萬不得已,不能輕動。”

鐵佛寺,多羅平郡王訥爾蘇不客氣地訓斥著巴渾岱派來聯絡的包衣。

“我與你家主子同為統軍大帥,我無節制他之權,他也無權節制我我要怎麼動,得聽皇上的,以後別這般直愣愣來給我下命令”

巴渾岱的包衣一臉是汗地惶恐告退,訥爾蘇不屑地哼了一聲。

“巴渾岱該是建功心切,難得那老頭再上戰陣,總把咱們這些後輩當部下看。”

訥爾蘇的副手,正黃旗滿洲都統巴賽安撫著這個年輕郡王。

“巴渾岱仗著以前當過荊州將軍,以為他就是這湖南戰場的主帥。就沒認真想過,這湖南之戰,皇上授了四個將軍,卻沒授一個大將軍,為的是什麼?是皇上自任了這大將軍一番謀劃,可都在皇上自己心中呢。”

訥爾蘇年未滿三十,之前也沒什麼軍務經驗,可他是大貝勒代善之後,八大鐵帽子王之一。被康熙點中,領著陝甘馬隊、陝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