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十三福晉卻選擇與蘭院親近,只能說耿氏定是給出了什麼有用?的信兒。

但耿氏那個出身, 背後不過一個新提的佐領,再沒別的訊息來源, 只能是四爺透露的。

福晉端起茶,碗中茶葉舒展,茶湯清澈,是上好的翠眉, 只是泡的時候可能久了些, 滿嘴的苦澀。

“還能有誰?”康嬤嬤看見福晉微皺的眉頭, 她接過茶碗遞給?一旁的小?丫頭,叫人換一盞新茶過來。

“莊頭都被換上了他們?的人”,康嬤嬤看著有些氣惱, 畢竟涉及到她的內侄女, “聽門房說, 都認上乾爹了”。

那馬重五能有什?麼本事, 不過是個有娘生沒娘養的東西,若不是藉著蘭院的勢, 怎可能越過她的侄孫成為莊頭。

這個馬九太不爭氣,事兒還沒辦完, 竟被塊鹹蛋黃給?噎死了,福晉眉頭微皺,康嬤嬤的侄孫年歲還小?難當大任,看來這活計只能落到蘭院手裡?了。

福晉深吸了一口氣,將那些不甘心都吸入肺腑之中暗暗壓制,她還有些其他的疑慮,她作為當家福晉,出門交際應酬都強過耿氏萬倍,耿氏甚至眼下都沒個身份出門,四爺為何要這般偏幫耿氏。

二人成婚二十載,她對他也算了解,絕不是個寵妾滅妻之人。

難道,是在警告她?!

四爺究竟發現了什?麼,為什?麼不說?

福晉想了一會,忍不住苦笑?了兩?聲,她做事的時候從來不需要與下面的人商量解釋,四爺是她的丈夫,更是皇家的阿哥,她雖是他的福晉,可也是伺候她的奴才。

一瞬間,福晉心中的不甘都變成了擔憂,她捏著康嬤嬤的手臂,“把我們?的人都給?收回來,記住,什?麼都不要做”。

最近有很多人來蘭院給?耿清寧磕頭。

很奇怪,讓人壓力很大。

這一日?,於進?忠也進?來說,他新認的乾兒子想給?主子磕個頭。

於進?忠不是個無的放矢的人,府裡?多少認乾爹乾兒子的他都沒應下,如今卻為一個聽都沒聽過的乾兒子說項,她還當真還有些好奇。

“是誰?”耿清寧靠在榻上,手邊是水果碗,裡?面是各色的水果混著酸奶,吃起來清爽解膩,天氣已經開始轉涼,再不吃,就吃不著這樣的冰碗了。

於進?忠回道,“是一個叫馬重五的,我瞧著這小?子是個好的,剛頂替他老?子成了莊頭,現下往十三爺府上送東西的就是他”。

怪不得最近給?她磕頭的人這麼多,原來是因為認於進?忠做乾爹的人都得到好差事了。

耿清寧瞥了一眼於進?忠,見他滿臉的憨厚之色,“說吧,怎麼回事?”

四爺將往十三府上送東西的事交給?了她,也就是說,這小?子當下是給?她辦事的人。

可不能出了差錯。

於進?忠摸著光溜溜的腦袋,他不好意思的笑?出一口白牙,“奴才就知道瞞不住主子慧眼,這小?子的後孃跟正院那邊有些關係”。

後孃是正院的人,馬重五又頂替了老?子的莊頭之位。

耿清寧瞬間就明白了,這是,在跟福晉悄悄打擂臺呢。

她一個小?格格,雖然有側福晉的分例,但是哪裡?配與福晉爭鋒。

耿清寧想不明白。

她雖然穿越一場,但智商真沒有怎麼變,還是以前那個榆木腦袋。

她坐在那裡?想了好一會兒,雖然仍然不明白四爺為何突然這般做,但他都把臺子搭好了,她自然也不能辜負他的期望。

她點點頭,“把人請進?來罷”。

於進?忠高興的哎了一聲,片刻後,馬重五跪在院子裡?砰砰就是幾個響頭,屋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