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不顧她的意願強行將人帶回府中?的,只?是……

四爺在心底嘆了?口氣,可若當真那般做,她又要鬧上許久的脾氣,他倒不是怕她鬧,就是沒?怎麼經歷過這?種滋味,一時還不太習慣。

於進忠將貼在心口的信件拿出,呈給一旁的蘇培盛,蘇培盛正要檢查,信便被人一鞭子捲走。

好好好,一碰到耿主子的事?兒便連這?片刻也等不及,蘇培盛默默腹語兩?句,見前方騮馬已經不耐的走了?幾步,又忙不迭的親自將仍跪在地上的於進忠扶起來。

於進忠悄無聲息的塞了?個荷包到蘇培盛的懷裡,二人親親熱熱的走在一塊,彷彿以前打?板子的那些不愉快,全?都煙消雲散了?。

四爺從懷裡掏出匕首,輕輕一挑,那個小小的酒壺火漆印從中?間劈開,他還記得這?個章,是用上回去塞外帶回的醒酒石所?做,如今看來雖然十分可愛,到底失了?些莊重,配不上寧寧的身份。

他掏出一頁輕飄飄的信紙,紙上沒?有幾行字,一目十行,片刻便了?然於胸。

“胡鬧”。

蘇培盛猛的抬頭,似乎聽見了?主子爺咬牙切齒的罵聲,他忙扭頭看向左右,見於進忠面上並無一絲波動,仍然笑呵呵的,不見一絲擔心。

難道是他聽錯了??

想?來也是,這?女子寄信,素來都是傳遞情絲的,裡頭不是花啊朵啊的,便是相思?珍重———耿主子總不會寫信還能惹怒主子爺罷。

他正想?著,就見前方的騮馬得了?主人指令,飛快在淨街上跑起來,如風一般,不過片刻便到府上。

落在最後的於進忠壓低帽簷,他身穿太監服,混在一群太監裡頭,彷彿是一滴水融於大海當中?,毫不引人注意的進了?前院,筆直的跪在書房。

四爺沒?換衣裳,直接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他拿著信看了?又看,只?是任人如何翻來覆去,紙上仍就那短短五六行,無一字關乎他。

他再次打?開信封,裡頭空空如也,確實只?有一張信紙。

“愈發胡鬧”,他隨手將信一扔,書桌上累滿的摺子不小心被撞倒,稀里嘩啦的落了?一地。

於進忠膝行至桌前,將地上的摺子與信件撿起,小心翼翼的放在桌角。

四爺越過摺子,拿起信件再看一遍,又過了?一會,他喊道,“蘇培盛”。

剛才消失的無影無蹤的人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站在書桌旁開始磨墨。

於進忠拼命從眼角往上瞥,只?見主子爺面露不悅,毫不遮掩,站在桌前氣狠狠的揮毫潑墨,柔軟的蕉葉箋被他捏出沙沙聲響。

又過了?好一會兒,四爺摔了?筆,親手燒了?火漆倒在信封上。

他將厚厚的一封信扔到於進忠懷裡,“去告訴你耿主子,既然要做,膽子就大些,別丟了?爺的臉面”。

前院, 於進忠眼疾手快的接住信。與此同時,陳德海在內院中先是光明正大的給李側福晉請安,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