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兵陣前。

不過很快他們發現,衝到了還不如不衝到。西北軍的那些戰車竟然又從兩翼推回來了,平時放在車轅上的屏風被開啟,戰車上不知何時又換上另外一種近距離射擊的弩箭,並且是連續發射的連弩,三百輛戰車可以並肩銜接,車陣內百弩齊發,瓦剌騎兵又成了箭靶子。而這次針對的卻主要是近距離的前隊騎兵。

巴爾赤臉色鐵青,幾乎崩潰了,大叫著吐出一連串的瓦剌語,約是在問候郭文鶯的祖宗。他真沒想到戰車還能有這樣的用法,車載的武器也能隨意拆換,並且換的這麼快嗎?

他隱隱覺得這場仗沒法打了,瓦剌人橫行西北多年,今日輸的竟然不是輸在人手裡,而是輸在這些機關武器手裡,真真是可氣之極。

還好這時候他還能保持冷靜,果斷地命令陣前騎兵下馬,試圖以步兵攻破西北軍的抵禦車陣。同時,派飛騎傳令堵在魚骨陘口的瓦剌先鋒將,命他帶著兩萬騎兵從背後進攻西北軍軍陣。他們想前後夾擊,在魚骨徑口把西北軍包了餃子。

瓦剌騎兵變步兵,很快就有人驚喜地發現,那戰車居然可以分離的,一輛拆出變成兩輛,弩箭數量也翻了倍。與此同時從分離的戰車中間,突然冒出了兩隊火銃隊,手舉銃筒又是一陣狂射。

瓦剌人忍不住齊聲大罵起來,真沒見過這麼打仗的,這不是玩人嗎?

在犧牲了無數的人之後,瓦剌隨後趕上的騎兵終衝破了這道防線,來到了西北軍步兵陣前。此時所有戰車撤了下去,迎接他們的是一個巨大的天星飛鷹陣。這就是郭文鶯和封敬亭最新研究出來的陣中陣。

此陣是由兩個陣法混合而成,分合不常,聞鼓則聚,聞金則散。騎兵至則聲金,一軍分為數十簇;騎兵隨而分兵,則又鼓而聚之。

說白了就是你衝上來的時候我不跟你硬拼,轉身就跑了,你敢追我,旁邊有火銃飛箭招呼摸。而當你跑累了,衝的慢了的時候,咱們便一擁而上,立刻揍你姥姥的。

你不服氣?好啊,你不服氣,你打我啊!你敢打我,老子有兄弟收拾你,兩個揍你一個,打得就是跑的最慢的。你跑快了,老子還懶得追呢。

其實這是一種很無賴的打法,頗有點破皮無賴打群架的意思。從不和你正面相碰,就是一夥子人蜂擁而上,講究的就是敵中有我,我中有敵,陣中有陣,變化無常。而最讓瓦剌人忌憚的還是被戰車圍護起來的火銃營,這幫人身邊還有盾牌手拿著盾牌遮掩,你衝不過去,箭也射不中人家,可人家的火銃舉起來,人和馬都能打穿,普通盔甲哪裡抵擋得住,就算上了盾牌,也照樣連盾牌一起射穿了。

瓦剌軍殺得眼中一片血紅,卻仍是阻擋不住潰敗之勢。先是巴爾赤帶的三萬騎兵被打得潰不成軍,後來前鋒將帶領的兩萬鐵騎,也開始土崩瓦解了。

這一仗從早上直持續到傍晚時分方才結束,戰場上到處一片狼藉,躺倒的屍體成片成片的,連個落腳的地都不好找。

雖然不少西北軍的戰車被火箭射中起了火,濃煙直衝天際。可更多的還是瓦剌騎兵的屍體,人和馬的鮮血混在一起,將剛剛徑口外的地面浸成一片片的深深淺淺的紅。

戰後清點人數,西北軍損失五千,而瓦剌軍卻死了近四萬人。

以小博大,以少贏多,郭文鶯第一次帶兵與瓦剌軍正面衝突,終於大獲全勝。

魚骨徑口的勝利傳到楚唐帶領的西路軍中,軍中一片歡呼,原本質疑郭文鶯帶兵能力的,也變成了交口稱讚。一時間郭文鶯人氣大漲,尤其是大家都知道他們使用的眾多武器,都是由這個十七歲的小將軍親手設計,都對她大為欽佩。

十二月九日,郭文鶯與楚唐匯合,十二月十日,西北軍整兵九萬再次進攻涼州。

而就在他們準備發兵的當天,朝廷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