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在前面。

再比如說屠熊等六閥,他們除了完全控制西園軍,有四位道胎境強者坐鎮,還在京畿之地擁有更強發動戰爭的潛力,但在面對龍驤軍與宿衛軍兵鋒相爭之時,他們做出什麼選擇?

他們甚至都不敢血戰一場,第一選擇竟然是帶著上百萬族人、脅裹數百萬附民以及兵馬多達五十萬的西園軍,惶惶從武勝關北撤,想著讓龍驤軍與宿衛軍先拼個兩敗俱傷?

難道還能將抵禦天地大劫的希望寄託在他們身上嗎?

想到這些,黃歧瑋也是沒臉再說宗閥值得信任了,也更清楚陳海為何要決意肢解宗閥了。

或許唯有肢解宗閥,將世俗權柄從宗閥手裡收回來,才能組織更強大的武備,去抵擋這場大劫。

“天地大劫不能公佈於世,但你的身份卻在這一刻揭露出來,不是更令諸閥有藉口集結起來,強攻京畿?”姚出雲這時候問道。

“雖然到這一刻,我都不敢公佈天地大劫會從何方而起,但想信大家在這一刻也應該猜到天地大劫會從何方而起了吧?”陳海問道。

“西北?”黃培義震驚的站起來,難以置信的問道,“賀蘭劍宗所藏經典,曾記錄數千年前,西北大漠深處,曾出現大崩裂,有血魔裂地而出、吞噬生靈,但當時出世的血魔數量有限,即便當時宗閥還不成氣侯,卻也沒有形成慘絕人寰的大劫啊?”

無論故老相傳的上古秘聞以及這些年陳海在秦潼關一線的部署,黃培義不難猜到天地大劫將在西北而起,但故老相傳的上古秘聞遠沒有陳海所說的這麼恐怖啊。

“之前大劫未成大災,是有道禪院隱脈一系諸師在暗中默默守護,”陳海長嘆一聲說道,“然而在歷經數次大劫之後,道禪院隱脈一系也衰弱到極點,傳到我這裡,就剩我與蒼遺師兄兩個——我的師尊也因為力量耗盡而陷入長眠;而上古仙師專為抵擋大劫所立的道禪院,卻又被宗閥反噬而瀕臨滅亡……”

說到這裡,陳海又嘆然一笑,說道:“世人皆以為道禪院藏有永生秘法,卻不知道此域求長生所逆的是天道,即便是上古仙師也只能躲在與此域相接的秘域之中,而不敢逆抗天道之劫,真正踏入此域……”

“天武秘形真解,也非長生秘術?”黃歧瑋剛才見陳海拿《天武秘形真解》上篇以誘魏子牙率部放棄燕京城,他也心生暗喜,沒想到這一刻,陳海說法又不同了。

“天武秘形真解能續命,但非長生術,”陳海笑道,“續命到極致,必致天道之劫,但此時若能扛過天道之劫,借天道之劫的餘威,或能飛昇而入異域;然而奪舍續命始終是邪法,有違天道,會壞道胎根基是一方面,同時也會招至更強的天道劫數。當然,我也遠未修煉到那一層次,很多事情也只知其所然,不知其所以然……”

“原來是這般啊!”黃歧瑋喟然長嘆一聲,雖然沒有想象那麼樂觀,但總歸還是存有一絲希望;而在這一刻,他也隱隱猜出陳海為何如此迫不及待要與天下為敵,吸引諸閥聯軍來攻京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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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文勃源的肉身比當年的燕然宮顧姓小宦要強大得多,魏子牙自以為奪文勃源的身舍,至少能續命百年,但神陵山之戰,他動用本命真元之後,才發現事情遠非他所想象的那樣。

這具身舍雖然更強,但對他的道胎神魂排斥,也要遠遠強過當年燕然宮顧姓小宦的那具身舍。即便神陵山一戰,他沒有動用瞳中劍這樣的天威劍訣,身舍就已經開始出現崩壞的跡象,他估計即便他從此之後不動真元,也未必能活三十年。

魏子牙不敢在諸弟子面前暴露這一切,待俞宗虎返回京畿之後,他就將軍政事務主要委託給俞宗虎、趙忠等人,他藉口參悟乾天玄極大陣更強的防禦神通,躲回潛真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