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陳削真的不想走,他在等,不僅是在等賈詡,也是在等冀州的援軍。

不論是誰來,都足以讓陳削振奮,可是,賈詡被馬超給困在了長安,根本無法突圍。

倒是高順這邊,正在領兵催馬疾馳,馬不停蹄的趕奔函谷關。

狗剩衝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過來幾個將士,出其不意,直接把陳削給抱住了,然後不顧陳削的反對,眾人直接舉起陳削往東門趕去。

“你們…都反了不成,快把我放下來。”

陳削拼命的扯著嗓子掙扎起來,可是,卻無濟於事,這個時候,身邊只剩下五百人,趁劉循大軍還沒有攻上來,大家心裡都很擔心陳削,他們自己死了,倒沒什麼,但是,如果陳削也出了事,這些人,就算死,也不能瞑目九泉。

“少帥,對不住了。”

來到東門,狗剩直接讓人把陳削送到了城外,然後有人把陳削的戰馬牽了過來,然後,眾人含淚不捨的把陳削給關在了城外。

“你們…”

打了一輩子的仗,陳削還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自己竟然被自己的兵給‘轟’了出來。

“少帥走了!”

狗剩等人,你看看我,我瞅瞅你,眾人又哭又笑,眼圈全都紅了。

高興的是,就算函谷關失守,陳削也不會有事,難過是,誰都知道,他們再也沒有機會繼續追隨陳削了。

“兄弟們,雖然少帥安全了,但是,只要我們還有一個人活著,這函谷關絕不能丟。”

“狗剩說的對,雖然我們大都是伙頭兵,是雜牌兵,但是,我們的身上,穿的是義軍的衣服,我們身上流的是義軍的血!死戰,死戰!”

“死戰,死戰!”狗剩用力的點了點頭,再次帶人上了城牆。

這一次,大家心中無牽無掛,陳削現在安全了,他們也都放心了,就算死,也能笑著閉上眼。

眾人剛剛登上城樓,城外再次響起了鼓號聲。

鼓號喧天,殺聲震天,劉循的再次領兵開始攻城,敵兵如潮水一樣,密密麻麻的直奔城牆下奔襲而來,一眼望去,沙塵漫天,人影如潮,到處都是正在衝殺的西川兵將,孟獲楊峰,祝融等人也都跟著衝了上來。

西川兵知道,函谷關兵力已經所剩無幾,正是一鼓作氣,徹底奪關之時。

就算孟獲斷了一條手臂,也親自領兵登上了雲梯,因為,孟獲心裡很激動,這一戰打完之後,他就能帶人回到南中,繼續逍遙快活做他的‘土皇帝’去了。

“這輩子,咱也值了,少帥吃過咱做的飯,一粒米都沒剩下…”

用力的握緊手中的大刀,狗剩的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身旁的將士們,不少人都哭了,倒不是他們貪生怕死,因為,他們不能繼續陪伴陳削了,這五百人,有三百多人都是伙頭兵,不少人,都是當年那些老兵的孩子。

老的死了,小的上,男的死了,女人頂上。

這是義軍軍中永恆不變的傳承。

“來了,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了。”隨著一架雲梯砸落在身前,狗剩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雙手用力的握緊的鋼刀,敵兵剛一露頭,狗剩嗷一嗓子就噼了過去,因為用力過勐,差點把自己掉到城下去。

“殺啊…”

因為是伙頭兵,這些人都沒怎麼經過正規的訓練,出手毫無章法,但是,他們夠狠,夠勇,知道,手中的刀槍,應該往敵人的身上用力的招唿。

不過,敵兵實在太多了,義軍雖然守在城牆上,佔據極大的優勢,可是,依舊難怪寡不敵眾的敗局。

大將楊峰順著梯子快步如飛的爬了上來,狗勝急忙噼出一刀,楊峰不屑的一側身讓過了噼來的鋼刀,順勢手腕一番,那把雪亮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