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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沒有照鏡子了。我終於在鏡子裡看到了自己。
我的臉好長時間沒洗,黑裡透著青光,唇上和腮邊的鬍鬚長長的,一頭髒亂的長髮打著綹兒,最令我震驚的是兩隻眼睛,它們紅紅的,像困獸的眸子,透著怨毒的光。
我的臉消瘦得很厲害。
我認不出自己了。若在平時看到這樣一張臉,我會被嚇一跳。
何銘說,就算你的腿好了,你這樣去見她,她的心裡是什麼滋味?
我頹廢地說,我猜不出來,我現在已經沒有心了。
《說好一言為定》141(1)
我答應何銘第二天洗臉、刮鬍子。
但是,一大早小華突然來了電話,我在一陣恍惚中把這事忘了。小華在電話裡告訴我兩件非常意外的事,一是潘志壘被無罪釋放,二是白忠昨天夜裡自殺。
這太意外了。
潘志壘怎麼會一點問題沒有?他用了什麼瞞天過海之術讓司法部門無據可查?白忠為什麼自殺?他有什麼可絕望的,難道是因為腦袋裡那顆瘤子?
小華告訴我,潘志壘被審查的共有三個問題,一是任經貿局副局長和局長期間的帳目問題,二是利用職權夥同他人合辦公司的問題,三是不正當男女關係和嫖娼問題。
我和小華在長達一個小時的通話裡,終於弄清了像連環套一樣繁雜的實情。
原來,帳目問題是潘志壘在經貿局任職期間的總會計一人所為,有挪用和貪汙公款的嫌疑,後來畏罪自殺。潘志壘利用職權與他人合辦公司的問題,因為在那個公司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有潘志壘的股份,甚至連一張白條和報銷單都找不到,所以不能認定公司和他有關係。潘志壘的第三個問題更難查清,司法部門既找不出和他長期同居的姘頭,又沒有他嫖娼的證據,舉報人曾向司法部門保證,拿出他嫖娼的錄相帶,但是後來說丟了,又說他的姘頭從N市已經失蹤。
聽到這裡,我突然明白是蘇楠拿了那盤錄相帶。
錄相帶是誰拍的?難道是白忠,後來蘇楠又在他那兒拿走了?還是蘇楠託白忠從別人手裡找到的?
我對小華說,這太他媽亂套,我簡直被這撲朔迷離的案子弄暈了。
小華說,這還亂嗎,更亂的在後面。因為人們在白忠身邊發現了長達40頁的遺書,這封遺書裡寫的才是石破天驚的內幕。
我突然有種預感,白忠的死和潘志壘被無罪釋放有關。
小華說,白忠在遺書裡把許多事情寫得特別詳細。他說他的母親張桂蓮就是那位自殺的總會計,她的自殺完全是受了潘志壘的威脅。潘志壘一開始挪用公款和小數額的虛報假報帳目,做為總會計當然很清楚,有幾筆還是他們二人合夥所為,後來張桂蓮自己壯著膽子以潘志壘的名義貪汙了幾筆,但是被潘志壘發現。
1993年夏天的時候,風聲很緊,精明的潘志壘用自己公司的錢如數把經貿局的帳抹平,可是張桂蓮根本沒有錢堵上自己挖的窟窿。她乞求他的幫助,潘志壘只象徵性地給了一小部分,還威逼利誘和她多次發生性關係。張桂蓮是一個不能承受巨大心理壓力的女人,終於在驚懼和羞辱中結束了生命。
我問小華,白忠就因為這些懷恨在心,所以才一心一意告潘志壘是不是?
小華說,事情遠遠沒有那麼簡單,更復雜的還在後面。
小華說,張桂蓮死後,潘志壘怕事情鬧大,也許是良心發現,讓白忠剛剛從財會專科學校畢業的姐姐頂替母親上了班。白忠的姐姐本來有更好的機會找潘志壘的把柄,但是潘志壘從此變得小心翼翼,再沒有非法的舉動,倒是他的姐姐耐不住性子,為了給母親報仇急於陷害潘志壘,並且以他的名義做了幾筆假帳。1995年全市財務大檢查的時候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