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都已經傳下去了,可是不知為何,怎麼會沒有人來?”蘇府的下人也覺得奇怪,實在是鬧不明白。

正好有李慕慕安排去發傳單的傷兵路過,歪頭看了一眼,便繼續發傳單去了。

上午的傳單發好,他們便先回了軍營,打算在軍中用了飯,下午再繼續發傳單。

回去用飯的時候,便將上午看到的蘇府設定在路邊的粥棚與其他人說了。

發傳單的傷兵只是其中一部分。

因用不到那麼多人,所以其餘人還在等著跑腿鋪子開起來才過去。

現在也只能先安心在軍營待上幾日。

好在再過五日,跑腿鋪子便開起來了。

到時候大家都有活幹。

所以眾人心中也沒那麼著急了。

便是看見那些被選去發傳單的同袍,也沒太多的羨慕。

那三個沒了雙腿,一個沒了雙手,傷的最重的兵士,也褪去了頹廢,重新振作起來,亦有心情與眾人聊天,知曉一下外頭的事情。

此時聽到大江說起粥棚的事情,其中一個失了雙腿,叫許昌永的,冷哼一聲,“那蘇家父女,是用咱們給他們刷名聲,刷功績呢!”

“就是。”那沒了雙手,叫於大斌的說,“咱們既上過沙場,命都豁得出去的,又豈會這麼沒骨氣,靠他們施捨過日子?若真如此,早去街上要飯了。”

“對,我之前一直鬱郁,便是覺得自己無用,寧願死也不願意接受別人施捨。”另一個沒了雙腿的譚士義道,“現在,既然顧夫人給了咱們活計,讓咱們有機會憑自己的手腳做活,養活自己,為何要去吃他人的施捨?”

“我反正不去,我能靠自己掙錢養活自己,才不去領他們的施捨,丟不起這人。”大江也道。

“我若真想靠別人養,早回家裡了。”另一個失了雙腿的叫程吉福的道,“我家中和睦,兄嫂待我也好,還有侄子侄女敬愛長輩,家裡爹孃亦疼愛我。我若回去,他們定然要照顧我的。可我就是不想成日躺在床上當個廢人被他們照顧,拖累他們,才不回去的。我連被家中養著都不願,又怎會去街上領那些飯食。”

“況咱們馬上就要有活計做了。”許昌永道,“能用自己的本事賺錢,作何要去接受別人的施捨。”

“咱們都是刀槍箭雨裡拼出來的,那麼艱難的事情都能闖出來,都是要臉面有心氣的人,又怎會去街邊當那乞討的?”大江點頭道。

“那蘇家,可是打錯算盤了。”說話的是一個獨臂的戰士,名叫向貴才。

蘇芷兒自然不知道,這些傷殘的兵士的想法。

等了許久都沒見有士兵過來領飯食,便不耐在這兒受凍受累了。

“我去對面的匯珍樓裡坐一坐,若是有傷兵來了,再叫人去告訴我。”蘇芷兒不耐煩地說。

他們特意將棚子搭在匯珍樓的對面,因匯珍樓是崇安最貴的兩大酒樓之一。

平日裡進匯珍樓的都是崇安的達官貴人。

正是要讓這些人看看,他們蘇家為傷兵們做的事情,他們蘇家為朝廷的用心。

蘇芷兒在匯珍樓用完了午食,都沒瞧見有傷兵去棚子領飯食。

蘇家的下人從棚子那兒進到匯珍樓裡蘇芷兒所在的廂房,問道:“小姐,遲遲未有傷兵過來,咱們這棚子還要繼續支下去嗎?”

“支。”蘇芷兒道,“那些人可以不來,但咱們的棚子不能不支,該做的還是得做。不是為了給他們口吃的,而是要讓人看看咱們做的事情。”

“是。”下人道。

蘇芷兒不明白,明明夢裡事情進展的很順利。

夢裡支了棚子之後,便有幾個傷兵過來了。

而後來的人越來越多,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