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我的時間了。”

她將凳子推到一邊,規規矩矩的站回講臺上的教桌後,收起剛才懶散放鬆的樣子。正色道:“我也是從你們這個年紀走過來的,你們腦子裡面想的是什麼,我心裡一清二楚。所以,任何問題,可以直說,不許跟我玩花樣,不然,我會生氣,後果很嚴重。”她輕輕眯眼,目光犀利:“你們別的科目考成負分,我也不關心,下面我要說什麼你們知道的吧?”

“知——道——”大家有氣無力,明顯不如剛才談論勁爆話題時有興致。

“如果喜歡我,就拿出成績來說話,為了我,也為了你們自己。我個人認為,跟我混還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鬨堂大笑。

“在我的課堂上,允許你們用各種姿勢聽課。可以坐著,可以躺著,可以趴在桌上假裝睡覺。請注意我的措辭,是假裝。我不會留很多作業,但是你們必須完成。我為你們精心準備了不完成作業的十大酷刑,有誰想身先士卒?”

大家紛紛搖頭,身子往後縮了又縮。

“最後一句話,說完我們就開始講課。——在當老師之前,我曾經是個太妹。”

左飛飛成功的嚇退了一甘調皮搗蛋的學生。唯獨有一個人例外。在聽到她最後一句話時,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從他黑白分明的眼中閃過。

一堂課很快就結束,左飛飛趕在打鈴的那一秒,結束戰鬥,還有些意猶未盡。

做老師,是她跟某個人從小到大的夢想。

以前那個人經常在被迫替老師鞍前馬後之後,憤憤的在回家路上勾著她的脖子對她說:“以後咱倆一定要當老師,也試試把人指揮著團團轉的感覺。買大米的時候不要家裡找人去,就專叫那不聽話的學生,累死他!”

她則對她的小肚雞腸佩服的五體投地:“你真是我親姐姐。你還能再損點麼?已所不欲,勿施於人,你沒學過啊?”

通常這時候她必須遭一記白眼:“誰說己所不欲了。我們班主任要是現在讓我買大米,我二話不說,拔腿就走!”

“你真好樣的!”這是左飛飛諷刺左珊珊時用的最多的一個句子。

腦中的那些幸福的,不堪的回憶又串成線,左飛飛低著頭,行屍走肉一般行走在教室外的走廊上,心裡默唸:“我已經完成了我這一部分。那麼你呢?左珊珊,你真是,好樣的……”

愛一個人多久,就會恨一個人多深。所以人們常說,最痛的不是我恨你,而是,我已經忘記了。有恨便有愛,沒有很,就一切皆空。

如果有可能,她真的想重新過活一次沒有左珊珊的生活,這樣她就不會有依賴,不會有痛,不會有傷,不會即使被傷的遍體鱗傷還是止不住想念她。人之初,性本賤,一面被傷害不熄,一面還甘之如飴。

她曾經多次問自己,如果左珊珊回頭,她會不會原諒她。反覆的糾結過,反覆的考慮過,她的答案是:會。可是當她千辛萬苦打破重重障礙的找到結果,卻發現,這是一個本就不會存在的問題。

她那樣的恨自己入骨,又怎麼會回頭祈求自己的原諒。

左飛飛,你真是自作多情到,無可救藥……

冷戰VS綁架

“飛飛?”

一聲清脆的呼喊從於悅口中發出,左飛飛抬起低垂的頭,嘴角那抹自嘲的笑容還沒來得及收起,才發現不知不覺的已經走到了辦公室。

是啊,人,永遠在慣性之下知道自己的前進方向,哪怕是低著頭行走。於她是這樣,其他人,也想必不會例外吧……

“剛才有一個超級無敵帥的帥哥過來找你,我跟他說你有課,他說那過幾天再來好了。”於悅把剛才的事報備給她,又小心翼翼的打探著她的神色:“怎麼?第一節課上的不順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