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彆扭什麼。

女子以夫為天,與天鬥,怎會有好下場。

葡萄忍了又忍, 終是狠狠的剜了兩眼白梨, 她以為這?個是個好的, 沒想到咬人的狗不叫,她一個奴才,竟然?想當主子的家。

“白梨, 閉嘴”, 葡萄低聲訓斥。

耿清寧擺手制止葡萄, 低下頭看向白梨, 直到她目光遊移,無法抑制的透露出幾分心虛時才道, “你這?樣想,我不怪你”。

自?古以來便是如此道理, 即使在現代社?會,這?般依附男子生活,亦會被?人輕視,而她在這?府中,一草一木、一粥一飯均是四爺所賜,自?然?當全心全意仰仗他而活。

她停頓片刻,聲線逐漸冷硬,“若是你有甚好去處,我也會送你一份厚禮,保你衣食無憂,只是有些話,不必再?說”。

這?次她若是低了頭,就是認下了四爺給予她的定位,眼下在清朝,身份確實有高有低,但?感情並不該全然?如此。

白梨訝異抬頭,她明明是為了主子好,主子卻這?般曲解她的意思?,還懷疑她的忠心,她張了張嘴還待再?說些什麼,卻被?葡萄捂著嘴拽了出去。

耿清寧仿若未見?,她拿起銀筷,用珍重的心態對?待這?碗來之不易的面,甚至連湯都用的一乾二淨,幾乎用命換來的東西,不容浪費。

用完午膳,她走?至妝臺,官皮箱的最下層有她想要?的東西。

離五月十六還有六日。

耿清寧扶著葡萄的手出了蘭院的大門。

她許久不曾出門,或許有好幾個月,亦或許超過一年,此刻見?外頭的景象還有些陌生,當然?,也可能是因著側福晉要?進門,府內煥然?一新的緣故。

她一路走?過去,好些地方掛上了紅綢,原本屬於宋格格的院子擴張了兩倍有餘,簇新的大門,粉牆黛瓦,雪白的牆頭伸出幾支翠竹,鬱郁森森的,看著分外雅緻。

四爺的審美依舊線上。

耿清寧看了兩眼,收斂起心中情緒,徑直往正院走?去。

正院的人並沒有為難,很快將她請入偏房,有小丫頭快手快腳的上了茶和點心,耿清寧端起茶捱了挨嘴唇,茶葉清甜微苦,回味綿長,是上好的東西。

福晉還沒到,她便耐心的等著,在清朝生活多年的她已經知道福晉並非有意冷落人,見?客的時候需要?換上大衣裳,還需重新妝面,她沒提前打招呼便直接過來,確實需要?給別人反應的時間。

大約盞茶功夫,便有人客氣的將她請到花房,福晉正在上首坐著,每一根頭髮絲都整整齊齊的抿在把子頭裡?,看見?她的時候,嘴角還露出一絲笑容。

耿清寧心中一鬆,深蹲行禮,只不過剛蹲下去就被?康嬤嬤親手扶起。

福晉笑道,“都是姐妹,何必如此客氣”。她的笑真心實意,若是耿氏經了這?遭能乖巧服軟,安心依附於正院,就不枉費她做上這?麼一場。

年氏入府在即,她也得有所準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