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一盞滾開的燙茶慢慢細品。

確實不必急於一時,萬歲爺既然已經流露出懲治索額圖的意味,自然有人前仆後繼的咬上去,他只需要在最後的時刻站在太子爺身邊就行。

四阿哥定下基調,心中終於鬆快許多,時隔多日,頭一回產生了進後院的心思。

四阿哥這邊剛出前院,於進忠片刻功夫就得了訊息,他一邊爬樹一邊感慨,果然這府裡連掃地的太監都是一肚子心眼,張得福選的這顆石榴樹,既不引人注目,聲音還能傳到外邊的道上,再也沒有比這還妥帖的位置。

府裡伺候的人無論是宮女還是太監,個個腳步都是沒聲的,於進忠躲在拐角,遠遠的聽見腳步聲,便知是四阿哥會立刻經過。

“白手套,喵嗚~快下來,咱們回去吃羊奶餑餑”

“哎喲我的貓主子,您快下來罷,耿格格都快等急了”

主子們愛靜,無論經過哪裡,下人們遠遠的見了,便悄無聲息的跪在地上,更不敢大聲喧譁。

瞧著四阿哥的臉一瞬間沉下來,蘇培盛心中直叫娘,耿格格跳脫也就罷了,怎麼連手底下的人都這般膽大包天,這種小把戲竟敢舞到主子爺跟前,當真是嫌命長。

自是有小太監跑過去揪出拐角的人,於進忠像死狗一般被人拖過來,只是懷裡還緊緊抱著白手套,也不敢張嘴解釋。

主子沒開口,便是有再多話,也只能憋著。

白手套被於進忠護得好好的,還時不時奶聲奶氣的喵嗚兩聲,即便在這性命攸關之時,也在悠閒的舔著腳掌,全然不知外面發生了什麼。

四阿哥確實想起了耿清寧,旁的不說,那貓懶散的樣子,便就明顯隨了主子,只是以她的性子,這事十有八九是這奴才自作主張。

旁的不說,若是耿氏真起了爭寵之心,只要把這幾日的功課往前院一送,不比這勞什子捉貓的把戲強上太多。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打算去蘭院,歪風邪氣不可長,若是以後整個府裡的人都有學有樣,還有什麼規矩可言。

四阿哥輕飄飄的看了一眼一攤爛泥似的於進忠,轉身便走,只扔下一句話來,“好好給他教教規矩”。

全公公得了蘇培盛的眼色,跪送四阿哥離開,之後帶著兩個小太監,一個將貓主子送回蘭院,另一個則將於進忠提進了前院膳房後頭的柴房。

路過前院的水井,於進忠嚇得臉白的跟鬼一樣,全公公嗤笑他,“想得倒美,主子爺院子裡的井,你小子也得看有沒有這個福氣”。

雖是寒磣人的話,於進忠面色卻好轉了許多,挨板子的時候也能做到咬著牙一聲不吭,倒是讓人高看不少。

蘭院裡葡萄儘量保持面色如常,但總時不時的望向院門,有時候得了空還出去瞅一瞅角門。

於進忠出去大半天一直沒回來,讓她心裡不由得打鼓,怨自己多嘴跟他多話,又恨於進忠不中用。

好不容易捱過去兩個時辰,天